“噗——”
高小瑜没忍住，嗤笑出声。
“茶水师估摸着也就四五千工资，这点钱连吃饭都不够，你怎么会想着要来干这活？”
看她长得还可以，还以为是竞争对手呢？
没想到居然是想来当茶水妹。
莫娆旎惯性低头，没说话了。
旁边一个同样打扮很是干练的女人忍不住搭了句茬：
“别小看茶水师这份工了，工资虽然不高，但面试竞聘的人同样很多，听说招聘的还是董事长那层办公室的茶水师，服务的都是公司高层，做好本职工作以外，说不定能学到点什么......”
不然一个茶水师，人事部主管就能决定的事，怎么会跟他们一块，由人事经理面试。
这话让高小瑜嘴角的嘲笑瞬间僵硬冷却。
紧跟着，看身边莫娆旎的眼神顿时变得比之前更是鄙夷嫌弃起来了。
就说嘛，长得还算好看，怎么会奔着端茶倒水的活去。
原来是想给董事长端茶倒水啊！
真够心机的。
莫娆旎什么也没说，社交氛围让她这种躺了几年疗养医院的人，感觉浑身都是想逃的不自在......
虽说是茶水师，但也是有最基本的学历要求。
莫娆旎十七岁就进了宋家作佣，应聘单和简历上的工作履历以及文凭她都是作假编造的......
她对能不能过，连三分底都没有。
...
人事经理是个三十四五岁微胖的女人，姓刘。
十一点四十多，所有人面试后，最后一个才轮到莫娆旎。
刘经理敷衍性地扫了一眼手上的简历，随即盯着莫娆旎那看得出想要掩饰紧张的脸色，问了一句：
“简历上写着你在中豪五星级酒店做过六年的茶艺师，能问一下你的辞职原因吗？”
莫娆旎低头紧张，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才回答：
“因为家里老人生病需要照顾，时间上确实磨不开......”
像不像编请假条的你们？
这个答案很合情理。
刘经理继续：“冒昧再问一句，因为你婚配栏这行没填，所以你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莫娆旎眼睫慌乱眨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结婚了，有个七岁的女孩。”
说完怕刘经理介意她不是年轻未婚的女孩子，会因此不考虑雇佣，连忙补了一句：
“我经过专业的培训，不管是礼仪还是各类茶水咖啡的冲泡，我都很熟......”
刘经理扯唇假笑了一下，“你别紧张，依照你过往的工作经历，确实很适合我们公司茶水师的工作。你的年龄虽然比公司其他的茶水师稍微大了那么点，但看起来比那些小女生稳定很多.......”
茶水师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几分钟的谈话后，刘经理以‘等面试结果通知’为由，便打发了莫娆旎。
莫娆旎进了电梯后，便懒散松懈地靠在电梯墙上，眼里满满都是一事无成的失落和丧气。
心里装着仇恨的气球都快要爆炸了，可行动起来太困难了。
别说给女儿报仇了，她现在被宋家拒之门外，见不到戚雅兰，也见不到宋渊远。
连边都挨不着，怎么报仇啊！
出了办公大厦的大门，莫娆旎忍不住再次将包臀的职业裙往下扯了扯，踩着一双已经很久没穿的黑色高跟鞋，无望迷茫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街道景色——
一边不远的地下车库出口处，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驶出，刚打了一把方向盘，准备拐弯，却被后座的宋渊远叫住：
“等一下。”
司机应声停在了道路一侧边。
宋渊远看着车外后视镜里车后路边的莫娆旎，还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真是......
她来公司找他？
宋渊远的眸色微凝，聚焦在那黑色斜边裙下的双腿，神色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个子不高，好像只有一米六？
但下身比例倒是好，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身材比较白皙纤瘦，再加上脚上那双五厘米的高跟鞋，以及全套的妆发，让宋渊远有种恍惚......
感觉十七年前的那个害羞的女孩，现在长大了......
玛莎拉蒂只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启动，行驶离开——
...
...
周六，晚上六点。
陆焉臣站在二楼的飘窗前，隔着一线的窗帘，看着窗外一身白色裙子的宋鸢兮，目光格外的阴冷。
就在几分钟前，宋鸢兮接到一个电话，说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是白止。
他不是24小时都实时监控宋鸢兮的手机。
白止跟宋鸢兮周六晚上的约会，他之后听了回放才知道的。
本来还打算带小朋友会陆家吃老太太的生日席的......
...
路上的宋鸢兮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道明明炙热直接，但又很是不善淬冷的视线，一偏头，二楼次卧的飘窗窗帘处，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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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间，陆焉臣坐在床尾，眸色复杂疑惑地看着地上的砖缝，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唐。”
“能不能跟人大建议，未成年早恋纳入刑法！？”
唐棠：“......”
您怕不是想被2亿的未成年给弄死！
...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眼见着已经离开了最是繁华的城市市中心，车子还在往西面方向行驶开去——
后座的宋鸢兮看着窗外的高架桥，再开个几公里，就快要出省了。
没有哪家的法国餐厅会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而且宋鸢兮如果没记错的话，白止当时说的是顺于区。
现在已经反其道行之了。
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心里虽有疑问，但宋鸢兮脸上丝毫没有不安亦或是慌乱这一说。
副驾驶有着一头银白色头发的老管家比莫斯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宋鸢兮，对她一路的冷静寡言稍微有点意外，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解释：
“宋小姐，再有十分钟就到了。”
宋鸢兮阖眸，坐得有些犯困了：“这顿晚饭最好值路上这点难受。”
否则，她可能会以其他的方式，来弥补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