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乖乖吃碗里的。
而四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则是盯着剩下的鱼肉，咽着口水。
“你们今天干活也累了，理应吃多一些，但是，也要跟孩子们一样，谁背诗背得多，谁就多吃。老大开始吧。”
老大吃了一口饭，苦着脸，“娘，我背不出来。”
其他人也说背不出来。
顾盼板着脸，“大头一个小孩子都背出来了，也都给你们听了一遍，你们竟然也背不出。昨天扫盲课是一点都没上心啊！这样吧，我给你们再背一遍，背得多的，就多吃，以后也是一样！听懂没有？”
“不要啊！娘！我们这些泥腿子，有饭吃就行了，背什么诗啊？”
老二嘟着嘴反抗。
顾盼可不搭理他，直接开始给他们背了一遍《悯农》。
老四年纪小，立刻就跟着背了下来。
顾盼给了他一块打鱼腩，又给了他一个鱼尾。
老四笑得猛扒饭。
老三不甘示弱，也跟着背，但是只背了三句，顾盼也给他一大块鱼肉。
老大老二眼看这鱼肉越来越少，咬咬牙也跟着糊弄的背两句。
两个儿媳妇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她们两人是记忆力是最差的，就只背了第一句。
顾盼没说什么，给每个人都多分了一些鱼肉，最后只剩下一点鱼骨架了。
她自己就吃个鱼头。
他们不爱吃，因为鱼头没肉，顾盼倒是觉得鱼头不错。
一顿饭，有人欢喜有人愁。
本来都能吃肉，是很开心的。
偏偏顾盼弄了个规矩。
而且这个规矩以后还会继续延续。
这就难为人了。
吃完之后，顾盼继续说话。
“老大老二媳妇因为生了孩子，记忆力会衰退，所以你们两个背出一句，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
顾盼故意拉长了后面两字，“老大老二，你们若是不好好用心，娘只好用棍棒教育了，明白吗？”
“娘……那个水潭那么多鱼，至于吗？”老大不服气。
“鱼再多，也禁不起你们这张嘴啊！”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作声了。
顾盼转头，摸了摸二蛋的头。
“今天五个孩子很厉害，老三老三也不错，继续保持。娘现在还走得动，有好吃的，以后都大家吃，但是必须都付出努力才行！知道吗？”
“知道了……”
他们低低的应答着，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顾盼让老大和老二收拾碗筷，因为他们背诗不如老三老四。
收拾完之后，一家子又去猪场，继续喂猪。
人吃饱了，就会有点懒洋洋的。
老三老四伸着懒腰，嘴里叼着一根草，笑着闹着要去其他地方玩。
顾盼让他们去煮猪草，他们也慢慢的，仿佛有气无力一般。
“娘，我看人家喂猪，都是随便弄点吃的，我们又要煮，又要洗猪栏，也太多事了吧。”
老三偷懒惯了，一点都不想那么精细的干活。
还有猪场里面的那些红薯，他还想着弄点回家吃呢。
给猪吃多浪费啊。虽然个小，可是饿了也能填饱肚子。
他就看不得老娘给猪吃那么好。
顾盼一个扁担过去，“快去干活！皮痒了是不是？这猪养好了过年还能多吃几斤，你就不会好好想想？这猪都要被咱吃了，生前好好对它，难道不值得吗？”
老三听着老娘的话，觉得貌似有点道理。
他只想到干活，没想到过年分肉。
感觉前几年错过了好几十斤猪肉！
好亏！
还是老娘聪明！
于是老三也不懒了，赶紧煮猪草。
还把老四给洗脑了。
等喂好了猪，顾盼就让大家伙回去洗一洗，毕竟身上都是猪屎味。七点钟还要去上扫盲课呢。
昨天上扫盲课，大家都是被迫的，但是现在……
他们必须得学会背一首诗。
这样，明天吃饭，能多吃点肉了。
那个水潭的鱼不少，他们能吃一段时间呢。
有肉吃的日子，真的是比神仙还快活。
六点多，禾堂已经有人了，这次，顾盼一家子依然坐在队长家的隔壁。
顾盼趁着人不多，就跟队长说每天喂猪喂三顿的事情。
队长一听，这事挺好的啊。
“春花，就从你这开始，七天以后，再看看有没有变化？”
“好，不过，队长，这事你可不能说是我提议的，我怕别人骂我。”
村里的人不想喂猪，毕竟工分少。还又臭又脏。
本来两顿省事，现在变成三顿，工作量就会加大，没几个人愿意。
顾盼可不想放出头鸟。
队长明白，保证不会说是顾盼出的主意，就说公社上面要求的。
顾盼对这个队长有点佩服，直接拿上面的人来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要是猪养好了，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只是现在大家还没意识到而已。
七点，准时上课。
依然是昨晚那个女知青。
她案例复习昨天的内容，然后问问在座的人，有没有会背昨天教的诗的人。
大头第一个举手。
他很积极。
而整个禾堂，只有他一个人举手。
这就引人侧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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