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兴垣躺在床上,举着那块金色木牌发呆,然而,他思来想去,也确实是别无他法,便决定要去参加乡试。
翌日,李兴垣便去找耆老借来了《周礼》、《仪礼》、《礼记》、《毛诗》、《春秋左氏传》五经,仔细研读,这也让他忆起儿时的许多事来。
长孙颖见李兴垣开始研读五经,便也偶尔来与他切磋。
李兴垣惊讶的发现长孙颖对经文不但记的准确,解释起来较自己的理解还更加深入一些。
而长孙颖则是注意到了李兴垣依然是“但凡有其他办法能进国子监,绝不想参与此次乡试”的状态,于是,她便去向耆老求助。
当下,这西京国子监的祭酒崔晏,曾是耆老的学生,而且是那种不太看得上的学生。
然而,耆老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去做这走后门之事,即便是亲闺女相求。
长孙颖灵机一动,回房仿着耆老的笔迹、口吻写了一封书信,而后亲自去交给了李兴垣,说道:“李郎君,你拿上家父的亲笔书信去找那西京国子监的祭酒崔晏,他曾是家父的学生,见了信后,他或可将你留在国子监中,不过,届时要去做抄录、造饭亦或是打杂,可全凭他来安排了。”
“这祭酒是?”李兴垣问道。
“国子监的最高长官。”
李兴垣惊叹之余,更觉得这耆老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李兴垣准备了一日,又与独孤薇、萧恒、欧阳震山三人交代了一番,便只身前往国子监。
李兴垣来到国子监东门,与那文生打扮的人一番交谈,而后,由卫兵带着进入了国子监坊内。
一路之上,北方墙内传来了阵阵读书之声,直到过了高高的琉璃牌坊,李兴垣又见到了那文宣王庙。
从文宣王庙与其东侧的鼓楼之间穿过,继续向北一排的中央是一座大殿,两旁是稍矮的两座殿堂,李兴垣抬头观瞧,大殿东侧小殿门上匾额写着“典籍堂”。
绕过典籍堂,后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后方正中便是祭酒的办公场所“明德堂”。
进入明德堂,李兴垣顺利的见到了国子监祭酒崔晏,并递上了信件。
“长孙靖……?”
崔晏打开信件,看到一半时,转头看向李兴垣并打量了一番,而后又转回去继续阅读信件,待他读完信件,面色平静的看着李兴垣,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李兴垣也平静的看着崔晏。
两人对视良久,崔晏忽然微微一笑,问道:“你与恩师是何关系?赘婿?”
李兴垣来之前便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说是耆老出了五幅的远房外甥。
崔晏听了只是笑笑,没继续接话,而是说了句:“看来长孙家的女娃是到了出嫁的年纪啦。”
李兴垣没听明白崔晏在说什么,有些纳闷地看着他。
“这信,我收下了。”崔晏说道。
而后,崔晏便遣人叫来了国子学馆的府事官,说道:“段府事,我记起前几日你曾说人手不足来着?”
那段府事先是一愣,开口说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