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
寒冬伊始,死一样冰冷的雾,在西北风的驱赶下,沿着黄河、洛水流去的方向飘荡,混浊,没有遮拦,它将树林冲散,发出震撼长空的狂号,大地整体变为青灰色,人们在给自己添上冬衣的同时,也不忘给逝者烧去寒衣。
又是一年寒衣节。
欧阳震山又回想起当初姐姐在清池县城望海门给父兄烧寒衣之事,坐在院中发呆,遥想着远方的姐姐在那小山之中过的是否快活。
“大哥?”
欧阳震山被李兴垣的呼唤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三弟?”
“这是……在思念玉笛姐姐吗?”李兴垣问道。
欧阳震山内心感到一股暖意,接着又叹道:“唉!是啊…也不知姐姐在那小山过得如何…”
“是啊,这一晃,居然就过了两年多……”李兴垣也慨叹道。
“嘿嘿,我说三弟,年纪轻轻怎得也如此感慨起来了?往后我们还得一起历经多少个两年呢!那可数不过来!”欧阳震山总是如此积极奋进。
“也是……大哥,你继续休息,兄弟我先出去一趟。”李兴垣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是去那茗铺么?”欧阳震山迅速起身,连忙说道,“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欧阳震山跟着李兴垣一同来到了宣宜坊东门口的那间茗铺,果然见信乙在那坐着喝茶。
李兴垣与欧阳震山二人来到信乙面前坐下,也叫了一壶茶。
“这位郎君是?”信乙看向欧阳震山。
“我,欧……”
李兴垣拦住了欧阳震山,说道:“这是我朋友,跟着来看看。”
“我也想买些消息。”
欧阳震山此言一出,李兴垣忽然转头看向他,一脸惊讶。
“哦?呵呵,还带了买卖来,那真是要感谢郎君的信任咯,不过……这生意得一桩一桩的谈呐。”
“好!你们先谈。”
欧阳震山立即明白,端着茶杯去了另一桌。
信乙见欧阳震山如此痛快,心想:这位郎君是个明白人……
随后,信乙向着李兴垣说道:“您上次要的商品,可有不少……不知您今日是否带足了钱呢?”
“那要看看你这消息值不值钱了。”李兴垣说道。
信乙摇了摇头,说道:“郎君有所不知,买商品可不似卖商品那般简单。”
信乙说着,掏出了一个布袋,从其中取出了一个小纸卷后,又将布袋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郎君既然是第一次买,我便先送郎君一个。”信乙说着,将那小纸卷展开,给李兴垣递了过来。
李兴垣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