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汉回忆着,说道:“是在……平阴……”
“不用说了,我们知道在哪。”李兴垣打断杨老汉的话语向着藤原雪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走走!把人带回来就是了。”
罗冲说罢,便要起身。
李兴垣先是看了看正在思索的长孙聪,摇了摇头,而后也起了身,向着杨老汉施礼问道:“敢问,您女儿在那谭家堡是……”
“唉……年前,她被那谭堡主强娶了去……”杨老汉叹道。
长孙聪听到此处,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别再胡编了!这是那江光鹤教你的吧?我们去过那谭家堡,谭堡主说他媒妁之言、聘礼聘书一应俱全,还有你这父母之命也都是同意了的啊?”
“聘书倒是留了一封,而那聘礼,他只是风光的拉了过来,最终又拉了回去!再说媒妁之言,当天我是第一次见那媒婆,这也算得?还有……我……我欠他的租税,实在还不上了……我这等于是,卖了女儿啊!他们这就是明着抢了我女儿去抵债啊!”杨老汉越说越激动。
长孙聪自知有些理亏,但碍于面子,又狡辩道:“看你这家徒四壁的,女儿嫁过去,过的肯定比这强啊!多替你女儿想想。”
“起初,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我女儿嫁过去是五夫人……你可知前四位夫人都是何下场?”杨老汉问道。
长孙聪说道:“我又如何知道……”
“唉,小老儿去那平阴里中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除了他正妻不能随意休妻,那二、三、四,三位夫人,如今都带着女儿被休回了娘家!只是因为没给他生个儿子!”杨老汉激动地说道。
在场众人听了无不心里痛恨那谭堡主:简直就是个畜生!
只有长孙聪仍然不服道:“还不是你欠下了租税……定是你好吃懒做,交不上租,才有这般下场!”
“这……唉……郎君是真不知百姓苦啊……这便说来话长了……”杨老汉激动过后,哀叹起来。
“您说吧!我们也听听是怎么回事。”李兴垣安慰道。
杨老汉便娓娓道来:
“起初,实行均田,每人虽然就那几亩田地,但那田地也都是我们自己的……”
“后来,县里征的赋税粮越来越高,赶上收成不好的年景,交了粮自己都剩不下几斤,活不起,就有人把地卖了,一方面没了地能少交钱粮,一方面还能得些卖地钱。”
“就像那谭堡主一般的人,低价收走了大量土地,而后,还花钱雇佣我们回去种地,并在各村、各地开了粮铺。起初大家都觉得挺好,卖了地,还能继续干自己熟悉的活,还能再挣钱……”
“谁想到,好景不长,过了两年,谭堡主忽然说不让种了,地就那么荒着……同时他的粮铺便开始疯狂涨价……”
“大家伙受不了,去找他评理,他却说继续种地需得租他的地,不用给钱,年底交租粮就行,会给大家伙留口饭吃。”
“然而,他这租粮也逐渐涨得跟那县里的赋税粮差不多了……十里八村的佃户们,有几个不欠他租粮的啊?唉……”
杨老汉说罢,摇着头一声长叹。
七人听完,都傻愣在原地,纷纷心想:这算计也太深了!这样下去,佃户们永无翻身之日啊!
长孙聪认真听完杨老汉的话语,心下震惊犹如醍醐灌顶,而后,他忽然向着杨老汉跪下便拜,高声喊道:“方才多有得罪!小子知错了!你的女儿,我定会给你带回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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