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佬和相机佬常穿的马甲口袋很多,并且高端货还会配有快挂系统,取用东西非常方便。老头把枪插回枪套里,飞快地从胸口摘下了一根管子,甩手就朝白冬这边扔了过来。
土制炸弹外面包裹着铝箔纸,应该是一种外壳引爆装置,这样只要把炸弹扔出去,随便在哪儿磕了碰了导致铝箔纸破裂卷曲,与里面簧片接触形成通路,就会引爆炸弹。
老头确实是年纪大了,那土制炸弹一看就不是很重,二十米的距离就是给小学女生来扔也不会很吃力,他却只扔出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啪的一下砸在马路上,然后轰地爆炸开来。
“什么仇,什么怨啊?”白冬的注意力已经从那老头的身上转移开了,那么多地检的干事盯着他还能翻起浪来,他得是从哥谭溜出来的才有可能。
白冬的目光扫过这条涵国曾经最为繁华的街道,路边站着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怀疑对象,都已经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了,策划的人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吓唬他一下。这老头走路都会喘还杀得了人?肯定只是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杀招还没有来。
刚才枪响的时候,围观的行人就已经退开了,哪怕最勇的也站在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上,炸弹的威力本就一般,爆炸后并没有伤到无辜的行人,只有一个倒霉的巡警被里面塞的钢珠射中了腿,倒在地上大喊大叫。
注意到这个倒地的巡警,白冬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意识到了此前一直没察觉的异状。按理来说无论遇上什么事情,检方的人永远都是缩在后面的,警方的人才是冲锋陷阵的那一批,可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他身边转悠的却只有检方的人。
自己一不是明星政要二不是财团舵手,就算有人要对付自己,跟汉城高检又有什么关系呢?中部地检和南部地检联手,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未免有些太抬举自己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群西八狗崽子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手是谁,而且也很清楚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不了。
想通了这一点,白冬就把很多忽略掉的细节串联起来了,连开六枪却没有卡轮的古董左轮,手法专业制作精良的爆炸物,离开了固定停泊位的防暴巴士……这根本不是什么仇家寻仇,而是一场警方想要重新拾起主动权力的斗争,检、警双方都想利用他来达成诉求。
警方希望通过一系列的公共安全事件让那些缺乏安全感的上层人士明白,警方事事都要先请示检方,处处都要被检方掣肘的现状,是不合理的,是没效率的,是病态的。
检方则要抓到切实的证据去让那些有能力做决策的国会议员们看到,为了权力不惜搞乱局面制造事端的警方是需要监管的,是狼子野心的,是疯狂的。
为什么会挑上自己,当然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别敏感,而且又跟检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怕白冬再怎么否认,他跟权铁雄之间的那层关系都是人尽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