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姨娘打过电话了,她会来接你的,这是属于你的新生,好好活着。
至于那个女孩,就放在心底吧。
不要想起,不要跟从前有任何瓜葛。
就这样吧,一时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要说的,我累了。永别。
江河头倚在靠背上,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半年了,他时不时总要拿出这张纸看一看,其实早就背下来了。
就是想,看一看。
在那个家里生活了八年,真相竟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接受。
“疯子。”他哈哈笑起来,“果真是一群疯子啊。”
其实那天,真正起杀心的,是他。
他以为自己喜欢得小心翼翼,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呢,真是可笑至极。
还是没有躲过他的眼睛啊,嘉隆把那张庙里的画像展开来,笑嘻嘻的问他,“听说这姑娘叫摇摇,漂亮吧?”
江河一下就慌了,有大哥的前车之鉴,势必得你死我亡,杀心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的。
是他没有保护好啊,是他......
反正是烂命一条,他只是遗憾,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
他披着黑夜出了门,走在热气腾腾的街道上,为见她一面而来。
他躲在黑影里,远远瞧着她,很想跟她说句话,最起码告别的话得说一声吧,可是该从何说起呢?
是从名字说起,还是从谢谢说起,或者不客气?
糟糕,她好像瞧见了自己。
第一反应,还是躲。
他很快就爬上一个屋顶,看着那个笨蛋哒哒哒沿着胡同跑了过去。
她以为他是谁呢?
在她的心里也会有他的影子吗?都不奢望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吧,他吸吸鼻子,跳下墙头,背着杀气回家。
姐姐破天荒的装备了年夜饭,她穿一件不是很合身的红袍,露出难得的笑脸,“来,我敬大家一杯。”她的杯子里是茶水。
就连疯子也被放出笼子,坐在了桌子上。
妈妈说,“好久没喝过酒了,儿子,你也喝一杯。”
于是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坛。
嘉隆也喝了,他敬了姐姐、妈妈和疯子,后来举着空杯子对江河说:“你和这姑娘还挺般配的,改天请到家里来吧。”画像挂在桌子正前方。
即便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还是被他这句话撞的心惊肉跳,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朝着他的脸狠狠捶去。
结结实实打在嘉隆的脸上,他擦擦嘴角的血,呵呵笑着,捶腿大叫,“急了,看到没,急了。”
疯子高兴地直叫唤,“打得好,打得好。”
也许嘉隆只是想试探,在这一拳下去后,他的眼神更加狠厉,“你不去请,就得我亲自去了。”
他青筋暴跳:“我杀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来呀来呀,你杀我呀,哈哈哈。”
“我一定会杀了你!!!”
“嘭!”
姐姐把一瓶红酒狠狠朝墙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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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从来没见姐姐发过这么大的火,他的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竟莫名地被压制下去。
连疯子也惊恐的看着她,大气不敢喘。
“吃饭吧。”她夹一根鸡腿给嘉隆,面无表情说道,“别浪费我的菜。”
于是大家乖乖坐好,闷头吃起来。
吃啊吃啊,后来疯子往后一仰,栽倒在地上。
姐姐笑着说,“喝多了。”
又给嘉隆倒一杯酒,嘉隆直愣愣看着姐姐,现在想来那时的他也许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姐姐坚持端着酒杯,没有任何表情,命令道,“喝。”
他便仰头喝了下去。
那时的江河满是不解,竟在恶魔的眼睛里莫名瞧出一丝恐惧。
现在就能说的清了,嘉隆在明知姐姐害了哥哥的情况下,依然不能对她怎么样。
原来,他是怕姐姐的啊。
或许,还有一点点愧疚?
江河冷笑一声,疯子。
原来这一切都在姐姐的掌控之中,包括他的杀心早就被姐姐看在眼里,于是那晚,姐姐帮他按下了清除键。
在他昏睡之前,模糊听到妈妈和姐姐的对话。
妈说,“总算结束了。”
姐姐哈哈笑起来,“还早着呢,妈妈。”
俩人争执了一会儿,妈妈话锋一转,“你穿这件红裙很漂亮。”
姐姐说,“哥哥送的。”
“就是小了点儿,你比从前,胖了些。”
“是啊,比十四岁,胖了十三年呢。”
沉默了一会儿,妈妈又说,“我怎么死才能解你的心头恨?”
姐姐又笑起来,“你也恨我吧?”
“不恨。”
她笑得更狂妄了,歇斯底里掐住妈妈的脖子,“别假惺惺乞讨我的原谅!你恨我,你恨极了!我夺走了你的男人,逼疯了你最爱的儿子,你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连死都得经过我同意,你说你不恨?”
江河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再醒来就是在病床上。
那些画面,遥远的极不真实,他甚至怀疑那都是自己的想象,可是痛楚却是真的。
多么绝望的活着呀。
他的呼吸渐变的急促,像是被什么狠狠掐住脖子,手脚不听使唤扑打着。
“把她请到家里来。”
“打得好。”
“你恨我吧?”
“我杀了你!”
“火,着火啦!”
......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滴下来,“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几个医生狠狠按住他,秦医生拍着他的脸,“不要去想,默存!你是默存,曾默存!”
“哥,大哥!”曾子辉着急大喊着,急得在原地打转,才一转身的功夫,又犯了。
眼看着几个人按不住了,秦医生无奈大喊,“镇定剂,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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