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向斋:“望风捕影到好,连影都没有竟瞎编排。”
郑庆义:“二位老兄,我是不是得看看大掌柜去。”
乔向斋:“应该,应该。就凭都是红万字会副会长也得去。”
天增长魏掌柜得知霍书山来采购大豆的信的时候,行情转了。卯期一到,合卯时把前期约三千火车赚的扣除,竟然亏空五六十万元。和他一起卖空的商号也都吃了亏。看郑庆义的眼色行事的中小商号,坚持挺住劲的商号这回也都跟着赚了钱,而见落价就卖出的商号后悔莫及。
事过之后,郑庆义来天增长见魏占山,二掌柜李安泰和三掌柜盛贵君都在场。
郑庆义说:“其实,我也知道信儿了,只是比你的晚些。本不想和你斗下去,可你卖这么大的量,价肯定要往下掉,站内小门小户的咋整?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你真是实话实说,或许不会这样。我也是一时激愤,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魏占山说:“我是好心跟你说的,没想是我看走眼了,还望郑会长不要透露出去,保密为好。窟窿我自想招堵上。”
郑庆义:“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我不相信会那样,一时才和你争的。”
魏占山:“交易之争是常有的事,只要进入粮谷信托交易所,必定有输赢。我很佩服你。只是,你是如何判断的呢?”
郑庆义:“魏掌柜大量。跟你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儿,可我身在附属地,可能比你感触深些。五站的豆子还是能卖出去的。”
郑庆义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忽然想起了啥,马上说:“小弟有急事,告辞!”抓起大衣,快步离开客厅。
魏占山颓然地坐在太师椅上。二掌柜李安泰和三掌柜盛贵君闷闷不乐。
盛贵君:“算计好好的,咋一个月没到就变成这样了?”
魏占山:“这都怪我,油坊停时就告诉我善后。可我有点不甘心。这两年在取引所尝到点甜头,心想没有油坊光买卖粮谷也够咱哥几个赚的了。别说还有钱庄。”
李安泰:“这小鼻子也太坏了。那么多豆饼说不要就不要。”
魏占山:“油坊关门老鼻子了,别说咱这儿,就是奉天,关东州都这样。也是小鼻子说要豆饼,一窝风似的都上,他们不要了卖给谁呀。”
盛贵君:“以后咋办?离开天字号?你说郑老寒咋就这么恶?”
魏占山:“他也恶不到那儿去,赶上他走字儿。人算不如天算。我听到禁止出口谷物,第一个反映就是借这个机会在取引所捞一把。油坊关了,也能吃香的喝辣的。那成想到底还是陷进去了。他郑老寒不过发二百火车大豆,一百火车高粱,就把整个五站轰动了,这是啥意思?”
盛贵君:“禁令不是没撤销吗?”
魏占山:“禁令有个屁用,那是军用物资,连日本人都帮助调火车。”
李安泰:“你说吧,该咋办?”
魏占山:“咱就卷铺盖卷吧。你没看报纸呀,十二月一日,张作霖身穿大礼服,在蔡园就任新组建的安国军总司令。阵营非常清楚,北方联合对抗南方赤化。北平处于无政府状态,他进北平不是当大总统,就是当摄政王。”
盛贵君:“吴督军走时咋说的?”
魏占山:“伙计们遣散发路费,掌柜的按身股分钱,先把伙计们打发了。机器啥的都交给阚六。这个院子让我交给马龙潭。马龙潭说,在这儿办红万字会。”
李安泰:“这也好,干脆我就留这儿出家吧。”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露出了苦笑。
郑庆义走后,天增长的几个老客都来见大掌柜。老客赵说:“大掌柜,咋整的,我们又吃个哑巴亏。”
老客张:“郑老寒把钱赚了,是不是又来买好来了?”
魏占山:“啥买好,这么说到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老客王:“当初,我们卖时好好的,头两次卖我们不是都赚了吗?”
魏占山:“可不是咋的,跟你们说实话,我得大帅信儿,我就试卖一下,无声无息卖了一千火车。都赚不少钱。我想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不告诉你们,该说我吃独食了。唉,谁知结果会是这样?”
老张:“大掌柜,也没人怨你。别自责了。”
魏占山叹口气说:“能不自责吗?是我判断错了,才把你们扯进来。”
老客张:“操——,都是你非得上窑子那儿听消息,没准到窑子里到把消息传给郑老寒了。”
老客王:“这能怨我吗。话赶话儿。你也去了,要不是——。”
魏占山拦住说:“说这些没用了,怨这怨那都没用。我头三千火车都赚钱了,还沾沾自喜呢。事情跟那个人都没关系,是咱没发财的命。我若不跟郑老寒赌气,卖他三千火车,没大输赢。这是教训。”
老客赵:“郑老寒咋这么走字儿?他没搞点啥鬼呀?”
魏占山:“他搞啥鬼,要说搞鬼,还是我没跟他说实话。当初我要是跟他说实话,两人好好唠唠,也不至于。五千火车多少还能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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