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中第七条规定:“……凡地势平坦、土质膏腴者,列为上则,每亩收现大洋二元;地虽平坦,而土质较薄者,列为中则,每亩收现大洋一元五角;地势偏坡低洼,兼有沙碱者,为下则,每库存收现大洋一元。其沙石碱片,尚有堪种者为碱则,每亩收现大洋五角。如地内修盖房屋或作园栏,均一律丈放,按亩计算,照上则地收价。其不及碱则,如被水冲沙压等级地,按三成收价,其余七成免价,仍照十成填发大照。每大照一张收照费现大洋一元,均按奉大洋二元收。”
看到这一条后,郑庆义非常高兴,省长公署真是解人心意。从他这借钱的佃户有好几百个,他心中非常清楚,不少地户是出不起钱的。只要说通这些人,不难把土地落在自己名下。奉天省长公署只所以清丈土地,目的是收钱,当然不会把土地白给那个人。
郑庆义仔细对照《丈放昌怀等六县佃租地亩章程》,那一条适用于自己。以便能够把土地更多的弄到自己手中。在章程的第十五条中规定:业户原领契照,如有因借债质押在外,或携带一时不能呈验者,由该户声明理由,取具该项管村长副及四邻切结证明,并核对底册相符,即行清丈,俟丈明仍发给丈单,其地户他徒未归者,由现种之户声明理由,并照上列办法取结对册,发给丈单。
郑庆义对这条理理解是:如果有地户种不是自己租佃的地的,应该让钱庄外柜们跟现种地户说清楚,买与不买。郑庆义的话就是圣旨,外柜明白了,东家是要从借钱的佃户手中,把土地买回来。马上都下去,起早贪黑走遍佃户的家。近的有几里地、十几里地的,远的有几十里地,甚至上百里地。外柜都很卖力气,工作卓有成效。地户的土地租契很多质押在郑庆义手里,有足兴有不足兴的。这使郑庆义能顺利地把土地买到手。
土地分上中下三等,清理丈放后,随之奉天当局增加地亩捐税。当局通过清丈、转卖,取得了三项成果:一是收取了大量地价、执照现钱,达到了“以重国课”的目的;二是明确了土地所有权,平息了争讼;三是确定了土地所有权。什么蒙地、旗地统改为民地、国地、公地三种。当然在土地清丈中,军阀、官僚、地主、商贾趁机掠占土地。大多数永佃户无力交地价银,所租土地只好出让给有钱人。有钱人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的。许多没钱交的地户,直接就把地出让了。买不起的地户,只能继续租佃,受地主的剥削。有的虽然当时取得奉天省财政厅土地照,可是经不起天灾人祸,也陆续将土地抵押、出卖。在土地由领有制向个人私有制的转化过程中,大量的土地被有钱人买去。从民国十七年起到民国十九年三年时间,郑庆义主要通过钱庄、当铺的放债,陆续买进土地两千多晌。东起白山嘴;西至条子河、四平街;南近鴜鹭树;北到郭家店,方圆好几十里。赵正义买的地,不过是换换地照,更更名而已。基本上是买谁的地还是谁种,除非是实在不想种的,才另招地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尚清当政省长以来,月军费约需现洋七百五十万元,每年耗费军费现大洋九千万元。然而,军费来源没有着落。钱法的混乱,奉票的毛荒,更加剧紧张形势。虽然刘尚清理政,使奉票由现大洋一元,兑换奉票二十六、七元,提高到十九元,但张作霖穷兵黩武,军费无定数,不受预算限制。已经很难维持政府运转。为渡过财政危急,解决燃眉之急,刘尚清遂于一九二八年三月七日,下令“增加地亩税,上等地每亩由现洋一元四角增至三元六角;中等地每亩由一元增至二元四角;下等地每亩由六角增至一元四角。”
清丈后,郑庆义购买了两千多晌地,为了得到这些土地,已经花了不少钱。平均按中则地二元四角算,得先掏出五万多元现大洋。不管地种没种,能打多少粮,而每年的税捐,平均按照中则每亩地税一角一分,捐一角四分计算,两千晌地还没见回头钱,郑庆义哪年都得先拿五千多现大洋。这还不算以后捐税的猛增。不管怎么说,郑庆义正是利用这个机会,成为梨树县境内,五站附近方圆几十里的有名大地主。
在清丈中,凡能交足地价钱的,就从原来永佃户变成业主,取得了土地所有权。从而在关东产生了地主阶级。
这里许多永佃户,多么渴望自己种了多年的地能够属于自己,他们知道只要交点钱,就永远属于自己的了,可是他们连这点钱也付不起,只能望地兴叹。
最初清丈近一年时间,就有一千多晌地落在郑庆义的名下。象四平街的尚春晓、洪之铺,地都卖给了郑庆义。以后陆续又买进一千五百多晌地。连关门谭家那儿的土地,也有不少改姓郑。继马占田之后,不少人怕地让谭梓毓整去,早早就把地卖给了郑庆义。而后,一些从义和顺钱庄借钱的地户,因实在还不起,也把地卖给郑庆义。说来也有趣,谭梓毓有块地,大约有三四晌之多,东南西都是郑庆义的了,只剩下北面的一块,那家地户状况还不错,目前还能自给自足。
土地弄到手了,郑庆义更加忙碌起来,他又为自己找到了巡查的活计。每年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去查看每一块土地,走访了每一家地户。不但对土地的好坏心中有数,就是对地户基本情况也有了深入的了解。郑庆义挺有人性,他让绝大部分地户还种曾经是自己的土地。只有极少数地户,郑庆义认为不适合种地,坚决不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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