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良笑着说:“我这羊皮泡上十多天了,再不整不行了。我都熏出来了,一点不觉。你是刚进屋,过会儿就好了。”
“要不叫你熟皮子,他妈的,真倒霉。才吓了一跳,到你这儿还得闻臭味。”
黄三良:“就你还能倒霉。不让别人倒霉就不错了。”
“我刚去见玉花,哪成想郑老寒就回来了。给我堵到屋了,还不倒霉?吓得我连忙跑了。”
“你也没跟玉花咋地,跑啥?再说了让郑老寒犯咯应,不正好吗?”
“还是心里有愧呗。这几次我去白给玉花都不要,看来她真是铁心戒了。得想点啥辙呢?”
黄三良:“啥辙?女人就怕寂寞,郑老寒一走你就去,软泡硬磨,还怕没有整到手的那天?”
李奇岩:“那太慢了。”
黄三良笑道:“你这人,想收拾谁最能编排故事,到玉花头上咋就不行了?那天你不是说郑老寒撞上一个日本娘们吗?”
“对呀,大哥,这茬儿我咋忘了。听人说,岛村求贾正谊,让他小姨子进义和顺,不道岛村啥意思,让自个儿小姨子到郑老寒跟前儿。要是这样的话,哈哈,下火车两人抱一块就有下嗑唠了。等着看热闹吧。我说,你卖点啥不好,非得整这皮铺子?”
“唉——,当时老婆家的亲戚有皮匠,马鞭、套樱子、绑套皮件都能整,特别是羊皮袄,缝的好。我的目的也不在此,凑合着开吧。再说臭味大点,自个儿熬制烟膏没人注意。”
李奇岩:“大哥,你会熬烟膏?”
“这算啥。很容易的。走!让老弟见识见识。”说着领李奇岩进了后屋。
小屋不大,青砖彻的炉灶,一排三个灶眼。占据了三分之一大小。灶眼上分别有三口铜锅。有一大的木制操作台,上面放着木板勺和竹板勺子,还有五六口半大瓷缸。黄三良打开瓷缸盖,用竹扦从里面挑起一块烟膏,让李奇岩看:“老弟,就你吧。一般人我是不会让人看的。”
“这就是烟膏呀,要不你让二哥带烟土。”
“烟土便宜。自个熬制的好坏心知。”
“挺费事吧。”
“还说呢。先用铜锅煮成稠汁,像小米粥米汤似的。用竹筛子过一下,把圪挠都滤出来,这时还要用锅煮,得小火上慢慢把水靠干。”说着拿起一根竹扦子,又从缸里挑起一块来:“这个火候最难掌握,熬嫩了挑不上来,熬老了那就糊巴了。老烟客一抽,就得骂:‘哈*玩意儿,糊了巴曲的。’”
“大哥,真有你的。”
黄三良卖弄地说:“最近我琢磨,能不能把大烟灰櫜里头一堆熬,要是抽起来行了,那时,不值钱的烟灰可成宝了。我寻思再加点老水,一定能行。我说,等我熬好了,你得让玉花那个小娘们抽上。我可是一个大子也不要。”说完“哈哈”笑起来。
黄三良为了不让李奇岩起疑心,故意让李奇参观他的大烟膏制作坊。因为他在自家已经开始熬制黄氏大烟膏,所以,在其姐夫家自熬烟膏,当然是轻车熟路。
第二天,郑庆义早早就来到会客厅。虽然对李奇岩行为感到非常生气,可又毫无办法。只能训斥手下人,别让乱糟糟的人随便进来。他让人把郑庆恭叫来,问明情况加以训斥。从此以后,对郑庆恭没有好脸色看。
不过,他的心思都买卖上,一旦想到生意上的事,其它的一切都忘了。
郑庆义一到会客厅,就开始要长途,给外地的老客打电话:“刘梓桐吗?都卖了?”
“早都卖了。只是还不到新粮下来,价得往上涨,是不是卖早了?”
“看报纸,有消息说,张学良同意东三省易帜,取引所是日本人控制,肯定会捣鬼。暂时停止买卖。”
刘梓桐心领神会:“立刻照办。”
喜欢关东粮王请大家收藏:关东粮王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