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瑞卿敲门进屋:“东家,找我?”
郑庆义表情十分生气,指着朱瑞卿的鼻子问:“朱老瑞,你干啥吃的?让大腿子长在你家?”
朱瑞卿委屈地说:“这能怨我吗?黑李有胳膊有腿的,我在家还能说两句,屋里的和孩子敢跟他搭茬吗?”
郑庆义点了两下,想说啥又说不出口,恨恨地一甩胳膊:“你跟玉花说说,别让他再来。”
“不但我说呀,老娘们三七疙瘩话念叨的嘴皮都磨破了,玉花不听。说啥:‘郑老寒断了我的烟钱,黑李供我,我不让他来谁给我大烟抽?一个烟泡十斤小米,你拿得出来呀。’正经过日子的人家,谁舍得十斤小米抽那玩意儿。”
“不好劝她别抽。”
“东家,我把她送回来了吧,你都劝不了,我们算个啥呀。”
一听这话,郑庆义不吱声了,挥手让朱瑞卿走。朱瑞卿摇摇头,离开客厅。
桌上电话响起,郑庆义拿起电话问:“谁?”
“东家,我刘梓桐,大豆突然又掉价了,一斗八角五了。”
“掉了好,你再买两千火车。”
“东家,别买了。”
“让你买你就买,啰嗦啥。”说完就把电话扔到桌子上。
朱瑞卿在自己屋里呆呆坐在那儿喘粗气,吴善宝手握小茶壶进屋来,一见朱瑞卿这模样,咧开嘴笑了一下,滋溜溜喝了一口水后说:“咋了?在那儿大喘气。是不是谁又招你了。”
朱瑞卿说:“我成啥了,费力不讨好。”
吴善宝:“大伯子背兄弟媳妇过河,都这样。”
朱瑞卿接过吴善宝话头:“你吴老善有切身体会。”
吴善宝:“操!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憋着。明摆着,谁要是粘乎上玉花,谁就能发笔财。我的意思是说,背着干啥,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抱着。背着不讨好,抱着,又有女人又得钱,这账谁不会算?”
朱瑞卿:“放屁!”
吴善宝见朱瑞卿骂起人来,马上把话拉回来:“原来你是有那个贼心没那贼胆。不怕郑老寒,怕的是黑李。可话又说回来,整回家,谁能架住抽啊?一个烟泡够全家吃好几天的,一两大烟就是一石小米,巴巴几口,没了!”
朱瑞卿:“别嘚咕这事了,你说说,又空买了上万火车,这东家是咋了?”
吴善宝:“还用说吗?闹心,把持不住了。出啥事儿跟咱没关系。可这空买大豆跟咱关系大了,上半年他捣腾了几回大炮儿,都没得手,赔了不少。要不账期能分这么少吗?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林玉轩回来进屋说:“今年的收成不错,下去看看,心情敞亮多了。”
吴善宝:“你就看眼巴前那点。今年要亏大发了。”
朱瑞卿:“是呀,今年分的就少多了,来年可别这样。”
林玉轩说:“不能吧,以前也这么的,到时候的时候不都长上去了。”
朱瑞卿说:“啥到时候的时候,光这么挺着也不是曲子。”
林玉轩说:“不这么挺着能咋整?哦,趁现在亏的不多,还是劝劝,合卯算了。”
吴善宝:“林老轩算是说句正经话。再挺下去咱那点身股还能分着啥了。我看这样,咱几个都过去,劝劝东家,让他赶快出手,少赔点不就结了。”
朱瑞卿:“还合卯呢,刚才又让刘梓桐买了两千火车。”
吴善宝:“半个月内就买了五千火车。大豆价越跌,他越买,有点疯了。我估计有万把火车了。到这个时候他还不清醒。等哪天,押金不足,需送交押金时,那就晚了。不行!咱仨个一块去劝劝。”
林玉轩不赞成:“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谁不知道他那操蛋脾气。挨一顿呲不合算。”
朱瑞卿:“要去你去,我可不挨那个狗屁呲。”
吴善宝:“你跟着就得了,不用你吱声。”
吴善宝拉着朱瑞卿说:“他不去拉倒,咱们去,还能咋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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