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思索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道：“弟子明白了。”
泓乐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讲起了经文来。
林念在现世的时候，是因为自己的设计带有浓烈的中国风而出名的。最初的几年的时候，林念一直想要模仿一些极简的设计，因为当时的主流设计便是这样。
但是林念总觉得自己是摸了门道而不入，好几年的默默无闻无人问津之后，林念因为压力过大，到西藏徒步的时候，在见到神圣庄严的布达拉宫的时候，要做国风设计的念头一下子就窜到了林念的脑海里面。
在西藏的一个月里面，林念灵感大爆发，设计出了不少令人惊艳的设计来。当然，在西藏的这段时间里面，林念也经常到佛堂里面，听僧人颂经。
她就是从那时候，认识到佛法的。虽然在很早之前，她就很喜欢仓央嘉措的诗。
这个《涅盘经》，林念是看过的。今日泓乐讲的是《大般涅盘经》，也就是大乘。但是泓乐却没有从头开始讲起，而是直接讲了佛性。
林念不免的心里想多了些，她怎么觉得泓乐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一个时辰的授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面天色渐亮，僧人们朝泓乐道了谢之后，便起身离开用膳去了。
泓乐见林念还坐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便走到了林念的身前。
林念隐约觉得一片暗红色的僧袍在自己的面前摆动，连忙抬眸望去，见泓乐正望着自己，眼底一片清明。只听见泓乐问道：“怎么不去用膳？”
林念抬头望着泓乐，问道：“今日这《大般涅盘经》是大师故意说给我听的么？”
泓乐笑了笑，道：“一切皆是缘，今日林姑娘听见这段经文，也是一种缘分。”
不知道为什么，林念对泓乐就是有一种好感。大概是因为泓乐并不想别人一样，在知道林念成为了郡主之后，尊称她为郡主。而是同先前一样，称呼她为林姑娘。
林念想了想道：“林念有一个疑惑，《涅盘经》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佛家说，一心迷是真身，一心觉则是佛。可是，若是人心本善，又哪来的那么多自私残忍。有人说过，‘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无节制的本能和欲望，这是人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的。而善行，是后天的选择。”
泓乐星眸闪亮，似乎对林念的话十分的感兴趣，但很快，泓乐回道：“人们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若没有善根，如何种得出善果？”
“若人性本善，为何还要道德教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人性本善，为何还会拿起屠刀？”林念又问道。
泓乐没有正面回答林念的话，只是笑了笑道：“林姑娘本是心善之人，若是因外业而转变了自己的想法，泓乐深感遗憾。”
林念没想到泓乐会忽然这么说，愣了愣，“大师看出了什么？”
“林姑娘日日愁眉不展，贫僧更是从林姑娘方才的言论中，听出了你的困扰。想来，那外业定然是令你痛苦不堪，才令你探究起了人性善恶。贫僧今日讲这《大般涅盘经》，也是希望林姑娘莫要轻易摒弃自己心中本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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