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将军?”女孩想起什么,忽而仰头看他,眼睛在月光的印衬下镀了星辉。这双眼睛,像是装了光。
李泽言看着她的眼睛,手突然有些发抖。
这双眼睛,真的让人想占有。
追惘看见了李泽言眼中一闪而过的血红,再细看,却又是正常的棕色,便只当是自己夜色之下的错觉。
“你,你可厉害了对不对,十几岁就能独当一面,领兵打仗。你是西月国的骄傲。”追惘看着有些激动,倒像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李泽言原以为自己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除了母亲去世时彻彻底底的悲伤了一次,便没什么再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可眼前这个姑娘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他有些开心。
可他恍惚间又想起,自己每一次遇见她似乎总会真真切切的感到欣喜,即便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他是谁,眼中也没有现在显而易见的崇拜之色。
“不,我不是,因为每个战士都是西月国的骄傲,没有他们,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打不出胜仗。”李泽言摇摇头。
“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没想到我赶个路竟然能见到你。”女孩眉眼弯弯,带着莫名的欣喜。
李泽言也带了些笑意,软着声音回答,“我一时不察,做了错误的军事决定。”
“这样啊。”追惘自小身边没什么相熟的人,她瞧着李泽言,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李泽言看着这小姑娘好笑,破天荒的有了逗弄她的想法,“你总瞧我做什么?”
“嗯?”追惘脸更红了,她思索了一下,说了真话,“公子生的漂亮。”
她这话直白,倒是叫有心思逗她的李泽言一时愣住。
他生的漂亮这是真的,他母亲是当年整个西月国有名的美人,他的样貌八九分像他的母亲,是个极漂亮的人。
在这之前,他未曾觉得好的样貌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甚至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看着身边这个姑娘,第一次这样感谢自己生的漂亮。
李泽言便不由笑了,他也不大会和女孩子相处,思索着和她说些什么。
身体里那种压抑不住的感觉越发强烈,不是痛苦,但是,就是一种很不对劲的感受。李泽言怕小姑娘察觉他的不对劲感到害怕,强撑着与她说话,“你说你要赶路?去哪?”
“我是巫女啊,三年一次的赋隐仪式就要到了,师傅需要我回去主持。”女孩听见他的话,便冲李泽言扬了扬袖子,袖子上的金色花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我相信你才和你说的。”
李泽言想告诉她,你快逃,不要参加赋隐仪式,你会死的。但他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体内那种异样的感觉,再也控制不住,冲破了牢笼。
父亲在一次战事中受了重伤,回到家中就医的时候整个人处在死亡的边缘,如果不是南方有名的神医恰在皇城中做客,可能人也就保不住了。
自那以后,父亲便再没上过战场,在家中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