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名老者惨叫着掉入山涧中去,迅速消失在涧中的茫茫烟瘴之中。
那凄厉入骨的惨叫声,却犹在山谷中来回激荡,令人闻之凄然。
“爹!爹啊!……”
儿子俯趴在栈道边上,探手下喊,一脸凄绝至极的表情。
他悲痛欲绝,大声嚎哭,情绪激动的他,竟是挣扎着也要爬下涧去,与父亲一道寻死。
幸得一旁的队友军兵,将他死死拉住,才没有让他做出冲动自尽的蠢事。
他被人拉起后,犹是嚎啕不止,跺脚哭叹,被包括其队长在内的一众军兵连连苦劝,才让渐消了哀切,复哽咽地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后面的监国朱慈煊,见得这可怖又悲惨的一幕,顿是一脸凝重,忍不住在心下暗自叹息。
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了。
而经过这样的悬崖小道,除了有摔下去粉声碎骨的风险外,林中更会不时窜出的毒虫猛兽,亦令队伍中躲避不及的人员,当场重伤或惨死。
人类的生命,在这样的险地之下,竟是如此的脆弱,如此地卑微。
可怜哪,可怜他们追随自己,走上这条前途未知的旅途,又有谁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呢?
朱慈煊粗算了一下,从离开关索岭到现在,不过仅有三天多点的时间,就已有二十余人以种种方式死于途中。要知道,现在才仅仅过了玉溪,刚刚进入嶍峨地界,离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孟艮府景线城还远着呢,这样的损失,实是令人揪心。
当然了,现在死于途中的二十余人多为老弱,但即使是损失这样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人员,亦是令队伍士气大受打击。
只不过,这样的人员损失,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现在整只队伍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尽快赶在雨季到来前,去与李定国部汇合。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一旦整支队伍被困于绵绵雨季之中,哪怕清军不来进攻追杀,整支队伍亦有彻底溃散之忧。
朱慈煊面无表情,强忍着心头的伤感与不适,继续跟随队伍一道前行。
在经过了数个时辰的艰难跋涉,全军总算是走过曲陀关,进入了元江府地界,来到了嶍峨山区。
此时,天时已晚,朱慈煊收拢手下,正打算让各人好好就地驻扎休息,却忽有手下哨探来报,说从嶍峨前头的伽罗关处,有一大股人马,正朝自己的方向快速行来。
听得禀报,朱慈煊顿是眉头大皱。
“来者何人,你等可曾探明?”
哨探头摇得有如拔浪鼓:“禀监国,现在渐昏,道路难行,前方所来何人,我等实难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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