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时,东宫御膳师傅忙碌一下午的战果得以展现,有山参蒸元鱼、鸡茸煨海参、佛手卷、水晶丸子、金银鹿肉、还有全羊席,光是菜品就让人眼花缭乱!
江水举着筷子陷入了纠结之中,每一道菜看起来都很好吃啊,她左看看右看看,上一番观,下一番望,一旁的惠安扯扯她的衣袖,声音清脆:“江水,你在想什么啊?”
“今日这宴席实在太丰盛了,我此生从未见过,在想该吃那一道才好!”
惠安噗嗤一声笑,指了指正中间纯白的鱼汤:“先喝鱼汤润口!”
江水觉得在理,起身就要盛汤喝,就听幽幽怨怨的一声:“什么时候空手来的人可以蹭吃蹭喝了,哎,东宫近些日子供给不足,多亏了青怀你送的这一百两银子,还勉强可以过个一两天日子!”
太子皮笑肉不笑,青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无辜且无奈!
青芸一语道破:“殿下,你想要江水的贺礼就直说嘛!”
话音刚落,太子便摊开手心,勾勾手指:“你总得送我件东西吧?”
江水摸摸口袋,一空二白:“我确实没有准备,既然你这么想要...”她沉吟了会儿,道:“那我唱个曲就当是贺礼,如何?”
“你还会唱曲?”行书好奇。
惠安也是好奇,又开心又期待鼓掌:“好呀好呀!”
江水眉飞色舞,对众人道:“我唱的曲儿是长安一绝,小菀和平之从小听我唱曲长大,我爹说,我这嗓子是名嗓!”
几言几语撩拨的众人更加期待好奇,福禄站在太子身后,忙道:“那你快唱一首给我们听听!”
江水朝太子眨眨眼,胸有成竹,拿上手中的碗筷寻了一块宽敞的地方,正对着太子,道:“那我今日就开开嗓!”
“好!”青芸听到开场白有一种到了戏院听戏的感觉,捧场叫喝,惠安也跟着叫好,众人个个期待。
太子噙着淡笑,也是好奇的很,双眸盯着她未曾移开过!
阑珊未曾多话,只是掩下诸多疑惑,与众人一起扭头看着江水。
江水清了清嗓子,福禄这个机灵鬼送来一杯清茶,江水咽了几口茶,提提气,深呼吸,众人屏气凝神,静等着她大放异彩!
她一睁眼,一开口,嘴中蹦出来的词调是:
菩萨现开长日天,寿高千秋不老仙。
北斗七星四五点,南山万寿九千年。
奉请八洞老仙翁,春夏秋冬为四季。
蟠桃献上祝寿齐,寿比方朔汉钟离。
云端齐唱仙歌道,寒山拾得两齐眉。
今朝祝寿九千年,寿胜洞宾国舅仙。
鬼哭狼嚎般的音调彻响东宫,前长一句,后短一句,五音不全还唱的格外认真,众人皆被逗笑,叫她这么一唱都忘记了原本的曲儿是怎么唱的。
青芸爬在椅上笑的眼泪飙出两行,惠安咯咯咯的笑出了声,行书笑时掩面轻颤,阑珊本想着压下去笑意,可是实在架不住江水变音跑调的嗓门,憋着的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福禄更是夸张,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还一边说:“太难听了!”
唯有青怀兄早有预料般稍微镇定一些,耳边响着她跑调跑到天际的歌,无奈笑看着她继续表演。
太子作为这首曲儿的当事人,又是尴尬又是忍着笑,真的太难听了,没有一句是在调上的,可是,池江水这个模样又很可爱,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