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挚想起昨日的事,柔声细语道:“那匹马养的极其温驯,想必不是你的坐骑,是给我的,是吗?”
江南博不禁奇道:“你怎么知道?”
“大约是心有灵犀,猜的,是我的东西,我定要好好护着。”
心有灵犀?江南博提了一日一夜的心,终于在此刻放了下来。
“天一亮,给阿娘请过安,我就带你走,回关苑,我们的家。”江南博实在后怕,从前的事都背着他去做,这一次是当着他的面,他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她,他实在害怕,再在这里待一日,还会发生些什么。
“博衍,终归是要面对的。”
“能晚一日就晚一日。”
潘挚没想到,这样女儿姿态的话语会从江南博的口中说出,此时她也只能道:“好。”
毕竟是属于辞行,潘挚起身梳洗更衣,一环见潘挚脸色苍白,着意点两抹胭脂,潘挚制止了。
“阿姊?”
“一环,你说,我若是好好的出去了,他们下一次会出什么招数?”
一环忧心起来:“那阿姊,我们该怎么办啊,这,防不胜防。”
潘挚也知道,可她现在两手空空,凭着江南博的喜爱,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安歌如何了?”
“江教师让他回去歇几日,现下应该就在关苑等着阿姊回去。”一环道。
潘挚道:“他知晓我们今日回去吗?”
“二爷传了信回去,估摸是知道了,阿姊担心什么?”
潘挚叹气:“哎,这孩子,终究连累他了。”
一环手里拎着胭脂,“那阿姊,这个?”
“放下吧,憔悴些,还能少在老夫人处受训,幕后之人见着我这副模样,得意得意,兴许还能让我安生养病几日。”
一环放下合下胭脂的盖子,拿起白粉,在潘挚脸上疤痕处着意点了几下掩盖。
江南博很快从林嫄的院子回来,林嫄是正妻,潘挚要走,理当亲自前去告辞,而江南博以她病弱为由替她做了,可江老夫人那里是万万不能免的。
江南博搀扶着潘挚一同去江老夫人处,江老夫人看见潘挚这副孱弱的模样,有忧有喜,喜的是人没事,自己这个儿子又能消停消停,忧的是此女这么弱,究竟还能不能生子。
潘挚依着礼数行完了礼,江老夫人赶紧道:“坐吧坐吧,昨日受惊了,博衍要带你走,老妇我也说不得,你呀,也好好看顾着自己的身子,年纪也不小了。”
老夫人身边的陈妈妈小小推了推老夫人的肩膀:“七姨,老夫人备了一些养生的药材,你也一并带回去吧。”
潘挚微微欠身:“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忍不住打量潘挚,唇白,脸白,身子柔弱,都说北方女子健壮,这瞧着,根本就是我江南女子的姿态,她可不想有一个病美人藏在这里。
“快快养好身子,老妇的心愿,我儿与你说了,你也莫要让老妇失望。”江老夫人毫不掩饰。
潘挚看向江南博,落寞的眼神在片刻后消逝:“是。”
“二郎呀,你可要记住你我约定。”
江南博紧张起来,忙拱手道:“阿娘,博衍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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