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惟清生气过后,心疼极了,他抬起手想要抚慰她,手掌虚空,徘徊不定,潘挚却看到潘惟清手上的伤疤,年岁已久,她却看的分明,这是烫伤。
潘挚抓着潘惟清的手,眼眶湿润,滴在潘惟清的手上:“这是……”
潘惟清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慰潘挚,“回来了就好,挚儿,往后不可再任性了,天大的事都有哥哥们替你顶着,你凡事都冲在前头,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反倒显得无用了。”
潘挚终于忍不住,抱住潘惟清,在潘惟清的怀中痛哭。
这些年的压抑、痛苦、自责,都在此刻尽数发泄,在亲人跟前,在最信任的人面前。
许久后,潘挚终于放下潘惟清。
攸宁在一侧侍立许久,此刻他走前来,道:“雄州知州等人知道四叔来了,都在外面等候。”
潘惟清叹息:“官家命我前来料理三哥的丧仪,我不好在此处呆许久,挚儿,你且先等我,过不了几日,四哥自会将你安排妥当。”
此话一出,任谁都知道,潘惟清是要接管潘挚的所有事宜,潘惟清与潘惟吉不同,潘惟清是上过战场的,蛮横众人都是见识过的,“四哥……”
“怎么?你不愿意跟四哥走?”
潘挚突兀的把目光投向卢璇,卢璇正面迎上,并没有说话。
潘惟清不是蠢人,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三妹妹自小就蒙卢璇照顾,即便是父亲也要多看他的脸色。
潘惟清道:“这一次,谁都不许驳了我。”说罢,径直离去。
卓氏拉了拉攸宁,身为主人家,知州既来了,不好不见,攸宁会意,跟着卓氏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姑母,方才攸宁似乎是办错了事,领着江东家到这个院子里来了。”
“你是无意还是有心,我都知道。”
攸宁怔了片刻,拱手揖礼告退。
灵柩旁,只余潘挚与卢璇二人,潘挚怒视卢璇,卢璇毫无所动,他自顾自找了椅子坐下,静静凝望着潘挚。
“兄长就没有旁的话,想与我说的吗?”
“没有。”
“兄长一次次欺瞒诓骗,竟还这般理直气壮?”
“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离开江家,我是用了些手段,可这些都无伤大雅,四郎没有死,是我救活的,你如今见着了,合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对我生了怨怼?”
潘挚冷笑:“如此,多谢兄长了。”
卢璇眼眸垂下,他看着潘挚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秋夕,论起父亲留下的血亲兄弟,我也唯有吉哥而已,我以为,你该宽慰宽慰我才是。”
“兄长心肠变化万千,挚儿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兄长。”
“你难道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我还会一切泰然?”
潘挚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看不懂卢璇所为,也不知卢璇在自己身边还埋藏了什么,她害怕着,即便内心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恶意。
“你不回答便是认了的意思,也罢,我做了什么事,我心里清楚,可眼下你更改面对的不是我,如何瞒住身份,他,未必容许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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