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挚笑答:“是的。”
“哎呦,那可不能走这一条道,往后走上一里,东边的道,绕一道远路,虽是路程远了些,可那一条能顺利进城,免得娘子和官人去到了还得折返回来。”
尧竹奇道:“大娘,这路分明是要近些,为何要舍了这一条,走远路?”
“官人是北方人?”大娘问道。
尧竹颔首。
大娘转而面向潘挚说道:“老妇人听着娘子口音多像我们杭州人,还以为娘子是杭州人呢。”
尧竹乐了,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扔到碗中,大娘乐开了花,从碗里掏出了钱,塞进钱包。
“大娘,既然这条道走不得,你为何在此摆摊,另一处难道摆不得?”
“官人一看就不是生意人,这是近道,自然是要摆在这里,东边那条,素日里行走的人少,停下来吃口水酒的人更少……”
尧竹不耐烦了,钱都付了,怎么这么妇人还这般啰嗦:“快快说事。”
大娘道:“官人莫急,不就这么点事嘛,无论是杭州行人还是邻里,都会走这条道,可也不是人人都会停下来吃口茶,老妇呀,摆在这里,来我这吃茶的,我都告诉他拐道,从那边走,不吃茶的,径直走的,去到那边,路封了,受惊了,自然会拐回来,看到老妇人这茶摊,免不得要压压惊。”
尧竹还是头一回听一个茶摊老板娘也有这番见地,实在叹为观止,看来不是江南地大物博,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潘挚朝那方看了看,问道:“大娘,是出了何事要封路?”
“命案,青天白日的,死了好些人,一个凶手也抓不着,死的人在咱们江南数一数二的人物,府衙急了,到处搜人抓人,城门封了两日,娘子和官人是幸运,今早呀,城门开了,幸而咱们是些小老百姓,城中天大的事也摊不到我们这。”
“是个大人物?不瞒大娘,我夫家就在杭州,大娘说一说,兴许我认得。”
大娘上下打量眼前的妇人,衣衫看起来实为不凡,应当是高门人家,于是道:“娘子肯定认得,是杭州府百年江家。”
潘挚笑意僵在脸上,许久,大娘道:“娘子怎么了,是相熟之人?”
尧竹惊诧万分,赶忙问道:“大娘莫要说笑,你说的,是咱们大宋朝的第一富商,杭州江氏?”
大娘道:“老妇人骗你们作甚,出事的就是他们家的东家,不知得罪了是谁,死得可凄惨了,随行的护卫,一个没逃开,老妇人胆子小,不敢去看,都是过路人与我讲的,我听得呀,浑身起了疙瘩,夜里都睡不下,欸欸……娘子,那边去不得呀……”
尧竹翻身上马,紧跟着潘挚,尘土嚣嚣,两人一前一后,片刻不敢耽搁。
越过封条,越过衙役,潘挚勒马停下,衙役们手执长刀,紧随着围了过来。
潘挚高高坐在马上,衙役中有人认出了来人,惊道:“李娘子?是李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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