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母亲,你们在说什么?”
刘娥道:“娪儿,你我主仆相处时日不长,我可有慢待过你?”
“娘娘待娪儿犹如至亲,娪儿心中感念不已。”
当着潘挚的面说个明白,刘娥转而望向潘挚:“此次南行拜谒圣祖殿,官家身边自有要紧的人随侍,阿起就留在延福宫替你照料娪儿,阿起从来都是最细心的,你从前也都清楚她的秉性为人,你还有何忧心的?”
床边虚弱的梨儿不解的来回看着两人,潘挚道:“好,我去。”
大中祥符八年春,皇帝携大臣及各家少郎君沿水路一同前去江南,至亳州后返回。
潘挚一身宫娥的服饰,与赵恒同一个船舱,潘挚不愿多见赵恒,每每是躲藏在舱内歇息。
路过码头靠岸补给时,潘挚才出来透透气,攸宁在另一艘船上,探出头朝这边张望。
刘娥决意让攸宁随行实在是大错误,攸宁心中所想,唯有把潘挚从大内中救出来,如今得了机会,每每跃跃欲试。
潘挚叹气,轻轻摇摇头。
水路极快,不多时便靠到了离亳州最近的码头,再行半日路程的车马,到达行宫。
第二日赵恒还有许多要紧事要做,歇息一夜,三更时赵恒起身洗漱,四更已然穿戴完毕,只等礼官到来。
不远处的侧门方向,就是潘挚独住的屋子,赵恒悄声走了过去,灯烛未亮,赵恒站立片刻便离开了。
潘挚坐在床榻上,一夜未眠,看着门边透出的影子,发起了呆,直到赵恒离去,她重新倒在被褥中,默默落泪。
趁着赵恒一行出行宫时,潘挚混入队伍中顺利溜出,她依着从前的印象,来到一座宅邸,还没靠近几步,手臂一紧,被一双大手抓住。
潘挚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攸宁?”
“姑母,你想清楚了?”
潘挚被弄得糊涂,便道:“随我来。”
入了宅邸,潘挚赶紧把门把拴上,有人冲二人道:“是九郎君吗?”
攸宁狐疑朝内张望:“尧竹叔叔?”
潘挚道:“人在哪里?”
尧竹道:“在里屋,娘子,可比说定的时日晚了两日。”
潘挚边走边道:“赵恒命船队不必着急,是以慢了些日程。”
三人进了里屋,潘挚看到捆绑在地,嘴巴塞在布巾的人,愕然许久:“这是?”
“娘子,我把人绑来了,你看看要怎么处置吧。”
潘挚哭笑不得:“快解开,我何时说过要处置他了。”
“这小子不安分,商人奸猾,没少给江成使绊子,几次要骗他手里的印章,得亏江成也是个老滑的,三爷留给他的打手都得劲,不然非得让他欺负了。”
潘挚一边笑,一边半蹲下亲自给周开行解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