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道陛下想一个人,妾亦然。”
赵恒宛如一个小孩一般,拉着刘娥坐在自己身侧,将头靠在她的腿上:“丽华,我不敢一个人,我怕,怕醒来会是一场梦。”
“陛下,中秋月圆之夜,难免思虑亲人,挚儿就在不远处,想见便去吧,切莫一人多思多想。”
“她不会想见我,她恨我。”
“陛下,您为何不跟她说个清楚,江南博不是您杀的,江家满门也与您无关,当年的事,许多都是巧合,您本就打算与她携手呀。”
赵恒道:“没用的,毒是我下的,箭,还有箭,是我射的,潘惟生也是我杀的,她不会信我,她心中认定了都是我。”
刘娥惊道:“陛下,潘惟生之死与您也无关啊,他是……”
“不,是我,也是我害的。”
“陛下,挚儿在熊熊大火中也能安然无恙,她从前病中孱弱,您看,她如今不也是十分精神,妾想,定然是陛下日夜祷告,真人眷顾的缘故,陛下能够与挚儿重逢,是天大的幸事,她有怨恨,陛下万岁,陛下有许多的日子去跟挚儿解释,去求挚儿宽宥。”
“真人?对,定是真人把挚儿还给我,否则的话,江二郎怎么会平白无故就死了。”
“对,陛下说的极是。”
“玉清昭应宫建的如何了,该完工了吧?”
“是,丁相公前番回报,不过月余马上就能成了。”
“好,你陪我去,拜谢真人,一定要虔诚,这一次,我只求挚儿能够原谅我。”
玉清昭应宫历经七年建成,规模宏大,乃是全大宋最奢靡的敬仰神明的道观。
落成之日,赵恒命所有宗亲子弟及大臣务必前来恭敬拜谢,这自然包括幽闭于王府数年的荣王赵元俨,自那日后,荣王府解封。
赵元俨苦不堪言,数年来日日买醉,王府管教涣散,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外头好一片繁华景象,唯有荣王府萧索寂寥,赵元俨手执一盏杜康敬向青天,仰头大喝:“时不我待,竟生错了十数年。”
酒入愁肠,万千愁绪在心头。
仿佛是青天听到了他的呼唤给予回应,面前登时金光闪耀,好似仙人下凡一般,无数仙人在他眼前走动,偶尔还泼洒着花瓣。
他努力揉了揉眼睛,眼中雾气消散,不知怎的,这花瓣带着热度,没看见仙人下凡反倒觉得鼻腔难受得很。
他手在眼前晃了几下,咳嗽几声,耳中有人尖声道:“走水啦走水啦。”
“什么走水,这是仙人下凡。”赵元俨稀里糊涂辩解。
下人们才不管赵元俨在嘟喃什么,拉扯就要把他往门外跑,火势极大,荣王府下人不多,根本扑灭不过来只剩下逃命。
没有人想到,火势蔓延不仅殃及周遭,甚至直烧入皇宫大内,霎时间火光四散。
藏书阁崇文院及秘阁,国库左藏库甚至内宫殃及大半,宫人尖叫扑火,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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