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姑娘跪在祠堂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母亲,母亲,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接她来本家?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这样啊?
祈风推开门,手里是一个食盒:“姑娘,吃点儿吧,已经三天了,再不吃东西,你会撑不住的!”
语姑娘摇摇头:“我不想吃,吟……她,可是安全走了吗?”
祈风将食盒放在语姑娘跪着的软垫旁边,也跪下来:“走了,奴婢趁乱已经送她走了。没人看见。”
抬手摸了摸眼泪,语姑娘看着供桌上黑色的牌位:“走了也好,是我们,欠她的啊,母亲,好歹还能风光大葬,明姨夫妇……”
死了,也不过是草席裹尸了事而已。要说恨她吗?语姑娘恨啊,杀了自己母亲的人,怎么能不恨?可是语姑娘没法儿报复她,自己的母亲,害了她全家啊!
五年后
溪家被以谋反罪名关进牢里那天,明芷就站在溪家大门外,看着锦衣卫抄家,那些女眷全都跪在地上,没了丞相府家眷的高贵不可一世,像最低贱的人一般,连哭都不敢哭,锦衣卫的刀指着她们的颈间。
“哟,这溪家不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吗?”有路过的人问。
边上的人像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说着:“嗨,这皇后娘娘本就不得宠,更何况溪家犯的是谋反大罪啊!当今圣上只罚了抄家流放已经是看在溪家当初从龙有功的份上了!”
明芷望望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那里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住着一个最善良的女子。
“大人,我叫明芷,我想起来了。”她看着面前的上神,微微一笑,脸还是很难做出表情。
君缘对她摇摇头,古书上显出两个字,她指给明芷看:“你叫溪芷,因着你回来私自改写了命运,所以要承雷劫。”
回到过去,并不代表可以改变过去啊。所有事情都是天定的,你能改变的,不过是时间抛弃的东西。
溪芷受天道雷劫那天,整个江南下起了倾盆大雨,烟雨朦胧间,江边上似乎有女子在吟唱:“卿已老,忆采薇,
草未凋,又抽穗,
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
昔我往,杨柳垂,
今我来,雪霏霏,
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
君缘站在江对面的亭子里,看着溪芷一袭青衣,梳了一个五年前的发髻,明明是已经近双十的人,却依旧似豆蔻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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