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粮仓..."亲兵颤抖的指向河滩高处。常遇春抬头望去,爬满藤蔓的仓廪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褪色的"滁"字匾额裂成两半。
徐达的刀柄砸开锈锁,霉变的谷粒如黑潮涌出。常遇春弯腰抓起把陈粮,指缝间漏出的竟是半截人指骨。"是去年滁州瘟疫死的流民。"徐达用刀尖挑起块碎陶,"元狗把尸骨碾碎混在军粮里。"
李铁牛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众人转头看见这山东汉子跪在墙角,怀里抱着具套锁子甲的骷髅:"这腰牌...是俺亲手给张五别上的..."染血的铜牌上,先锋营编号清晰可辨。
常遇春的链锤突然嗡嗡震颤。他猛地转身,看见粮仓横梁上垂下数百根麻绳,每根都系着截干枯断掌。这些手掌突然同时张开五指,腐烂的指节咔咔作响,朝着东南方整齐划一地抓握。
"应天..."徐达的瞳孔骤然收缩,"它们在模仿攻城云梯的抓钩动作!"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常遇春抹去脸上的血水,发现雨丝中混着猩红颗粒。断臂处的剧痛突然加剧,他低头看见菌丝正在雨中疯长,眨眼间就爬满半边胸膛。
"砍了!"徐达的刀锋已贴上他脖颈。常遇春却突然暴起,链锤砸向粮仓立柱:"出来!"
砖石飞溅中,黑衣人影从尘雾里显形。常遇春的锤头穿透虚影砸在界碑上,飞溅的火星照亮碑文——"滁州界七十里"。
"我们此刻本该在应天郊外..."徐达的刀尖在雨中颤抖,"这是去年元狗屠城的老鸦坡!"
黑衣人影在雨中轻笑。常遇春的独臂挥锤再击,却见那身影如烟消散,只余沙哑余音在雨幕中回荡:"常将军,且看应天城门开的时辰..."
雷鸣轰响。常遇春转头望去,应天城方向腾起血色烟柱,隐约可见烟云中浮现万千鬼手,正对着城墙做出撕扯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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