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走进来的时候,艾文和帝兰斯还扭在一起。
艾文侧头避过帝兰斯朝他的下巴直冲过来的拳头,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闪电般捶向他的腹部。
帝兰斯一个扭身闪过他的攻击,五指收拢像铁钳一样握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像铁钩一样钳向艾文的喉咙,却在手指堪堪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被艾文迅速抬手锁住了。
两个男人就这样四手交握地僵持在一起,继续用目光交战。
空气中火『药』味和硝烟味弥漫,就像一个劫后余生的战场一样,除了欧笑笑的病床还算完好之外,什么东西都被砸得稀巴烂,就连窗帘都被撕长了挑战,简直是一片狼藉、满目疮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的,能把一个装饰奢华的高级病房弄成这副好像被迫击炮轰炸过的样子。
这两个男人的破坏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而面『色』苍白,面容虚弱的欧笑笑坐在这一片狼藉之中,更新显得脆弱得惹人怜惜。
走进病房中的国王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眼前的情景,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有些森冷。
视线最后落在欧笑笑的脸上。
看到虚弱的笑笑,他的眼中眼中闪过一抹沉沉的光芒。
那视线只停留了短短的几秒钟,又很快强自移开,在奴仆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一张在两个男人刮起的龙卷风得以幸存下来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深沉的看着人纠结在一起的艾文和帝兰斯。
他看着鼻青脸肿的艾文,冷声道:“我的好儿子,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祈福么?”
扭锁住帝兰斯双手的十指紧了紧,艾文最终还是先放开了手。
整理了一下因为扭打而凌『乱』不堪的衣服,恭恭敬敬的走到国王面前。
看着国王暗藏锋利的眸子,艾文垂眸:“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帝兰斯冷“哼”一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就好像没有看到国王一样,径直走到欧笑笑窗前,把手伸向她的衣领。
欧笑笑满脸戒备的望着他,双手把自己的衣领揪得紧紧的。
帝兰斯迅速伸出左右,仅凭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的手腕都控制住了,微微施礼就让她不得不松开自己的手指。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戏谑她的手无缚鸡力还妄想和他的力量对抗,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她衣领下的几颗扣子,微微侧身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在她低低的惊呼声中把她的衣领一把扯下来,仔细检查她被包裹在白『色』纱布下的伤口,看到那上面因为刚才她用力过甚而被重新撕裂的伤口泌出来的血『液』渐渐染红,他紧紧皱起眉头。
被他凌厉的视线扫了一眼,欧笑笑不禁缩了一下肩膀,随即又觉得不对。伤口是她的,痛的也是她,他凭什么瞪她啊?然后用重新挺起胸膛,气势汹汹地与他对视着。
帝兰斯因为她出乎意料的反应而愣了一下,当视线落在因为她挺胸的动作而显得更为诱人的地方,眼神瞬间变得幽暗灼热了几分。
他的视线好像带有热量一样,把欧笑笑胸口的肌肤都烧灼得微痛了起来,只是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苍白的脸上迅速略过一抹红霞,狠狠瞪了帝兰斯一眼,用力一挣,双手就脱离了他的掌控,快速的把领子拉好,躲到被子里快速扣好了扣子,才重新钻出来。
因为视线被帝兰斯挡住了,艾文和国王都看不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的耳朵没有被关上,大概齐也能猜到帝兰斯对欧笑笑做了下什么,两个男人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特别是国王,他意味不明的视线在帝兰斯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钟,才重新转到艾文身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失望无所谓,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永远不会怪你。可是,你让全国的百姓失望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治理好国家?”
艾文沉默。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本心,成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称孤道寡的管理一个国家,面对的永远都是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计,猜测每一张恭敬的笑容背后本意,到老的时候又要防备自己的年富力强的儿子觊觎自己的权利而滋生众多的猜忌和怀疑,一辈子都活在永不休止的宫廷和政治斗争之中,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如果说一起他那么做是因为『迷』失了自己的本心为了满足艾菲对权利的欲望才甘之如饴的话,那现在他为什么还有如此坚持,坚持得那么的辛苦,那么的痛苦?
他所深爱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她向往的是真正的自由,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自由,这不也真是他内心的真正向往吗?
艾文深吸了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他坦承的看着国王的眼睛。
“国家交给艾菲也是可以的,我的梦想一直不在朝堂,而是亚马逊的丛林。如果可能,我要带我的女人,去那里生活游历。”
艾文真诚的说。
听到这话,国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眸光中一国之君的威仪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