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主也不该这样说,夫子不是讲了吗?女子应当清闲贞静,守节整齐。”
云溪笑了起来,“若是听夫子的话,我就完了,只一条专心纺绩,就够挨多少手板了,路绣娘从来没有将女戒那一套放在我身上,想来这便是她能在帝朝城教导这么多女孩子的原因吧,不过她走了我还真觉得很可惜呢,她长得那么好看,光看看她绣花也好啊。”
“县主,你就别想路绣娘了,还是想想给季少爷绣的那个帕子该怎么办吧,反正绢布奴婢早就裁好了,如今还孤零零的躺在那儿呢,县主这誓言可千万不要变成儿戏才好。”
云溪皱了眉头,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不高兴起来,“赶快睡吧!烦人。”
二人说着说着,各自沉沉睡去,云溪心中知道,小茶虽是玩笑,却是真心为她好,若是没有人在背后督促着自己,那个手帕这辈子都不可能绣完的。
可站在屋顶上的季凌云,却是将这段对话完完整整的听了去,但他知道云溪不善刺绣,便没有往心里去。
夜,更深了。
没想到岁星的动作会那么快,季凌云先回了高塔等待,凌意陪同季望年离开了月余,塔中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薄灰,他站在外头,看着没有光亮的将军府,甚至是帝朝城,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这里竟是这样安静的吗?为何他之前从来没有发现呢?之前他总觉得吵闹,将宝云阁修建起了高高的围墙,但是隔绝的,仅仅是外头的声音吗?还有他的心吧。
一个时辰将过,一道黑影落到了围栏内,“主子,岁星大人发现了九杀的踪迹。”
“在哪儿?”
“东北边,与帝国学院仅隔一座山的山洞。”
“为什么会是那里?”
“那处山洞里头地形很复杂,而且,九杀看着很诡异,口中念念有词,还割破了自己的手,往一个石头里滴血。”
“岁星呢?”
“岁星大人和其他的七曜守在外头,来的路上属下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看来,九杀没有异动。”
季凌云却觉得不对,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他不知道九杀要干什么,但他没有再多问,跨过围栏往东北方去了。
而穆婉婷,此刻正在灾后重建的平方地界儿,眼看天快亮了,才见到约定要见的药农,平方在这几年似乎变成了帝君的心头好,而富商们也看中了这里的商机,纷纷进驻,这个曾经再普通不过,经历过两次水患,被各方救援过的的小县城,一跃成了帝朝城周围最为富庶的地方。
一个干瘦的老人从外头进来,打扮普通,身无长物,谁能想到他靠着家里种植的当归挤进了当时前来赈灾的太医院,成为了这个县城的首富。
“穆姑娘,真是抱歉,家里的琐事太多,来迟了。”老人也许是真的很累,所以打了招呼便直接坐到了凳子上,还对穆南说道:“丫头,去倒碗热的来。”
穆南翻了个白眼,说道:“既然你觉得生意难做,就叫小辈的出来嘛,不过是卖卖药材,还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吗?”
老人微微蹙眉,整理了一下衣袍,笑道:“是啊,现在都是小辈的天下了,可若是没有我这个老人过眼,说不好就被谁蒙骗了去呢,这年头,冒着帝朝城的头衔来收药材的多了去了,谁能看清楚真假呢?”
“你说谁是假的!”穆南喊道。
“我又没说是你们,你急什么?不愿意倒茶就算了,还是说说正事吧,穆姑娘说的那件事,老头子可不敢应,别说我这把老骨头了,能不能活到明年还难说呢,哪敢随便签出五年的合约去,还只供你一家,再说,帝朝城的木草堂,恕我没什么见识,实在是没听过啊,不知你这木草堂和太医院可有什么合作吗?”
穆南恼了,说道:“不就是个破太医院吗?里头的太医个个都是草包,哪个能比得上我家姑娘的医术!你可知道我家姑娘是谁!”
老人瞥了嘴,不屑的说道:“不知,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
穆婉婷这次前来,是隐瞒了身份的,却没想到得了这样一番冷遇,自然是没了什么合作的心思,算了,种当归的又不是只有这一个,这两年她学会了一件事,便是凡事不强求,“你说的对。”她笑了笑,“我家确实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和别人相比,可以说,非常寒酸,既然你不答应便作罢吧,穆南,送客。”
老人看了她一眼,狠狠的甩了下衣袖离开了,什么玩意儿!这两年他什么人没见过,还想骗他?做梦!
穆南看他真的走了,红着脸问道:“姑娘,我是不是又着急了?”
“没有,他本来就不想同咱们合作,强留也是无用,明天赶去下一个村子看看。”穆婉婷站了起来,往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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