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
金丹林脚步蹒跚的跨进了门槛,早上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温馨的模样,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形同地狱。他不敢看阿珊身旁的那摊血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云溪,这样曼妙的少女,有着和金丹阳一样的面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他最疼爱的外甥女,却不想,竟是胆大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令人发指!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可知道。。”
云溪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并不弯腰,双眼清明的看着他说道:“我知道阿珊有孕了,并且时日还不短。”
“那你怎么还能忍心。。这么对她!好歹是金家的血脉,没有碍着晨儿,也挡不了你的路!你是疯魔了吗!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这样残忍的事!”
“舅舅!不止我,晨哥哥、舅母、甚至你身边的小马和大熊,都没有把阿珊放在眼里过!这北院外头不管守了多少人,得的是你的吩咐,阿珊如何,他们管不着。晨哥哥不理,是因为你的颜面,而舅母,是为了整个侯府!舅舅真以为没人质疑这件事,是因为他们觉得再正常不过吗?舅舅错了!是因为整个侯府都在替舅舅遮掩!”
“那你呢!”金丹林怒吼道,他自知在督查院发生的一切是他做错了,可是他已经在尽力弥补了呀!
“我为了舅母!事到如今我还替舅母瞒什么!舅舅哪怕是要出去将这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我也在乎了!舅母中毒了!下毒的是阮湘!让阮湘一辈子出不了湘宁宫的是季少爷!可舅舅做了什么?你将阮湘特意安插到你身边的阿珊藏进了这里!还要舅母装聋作哑!凭什么!”
金丹林闻言只觉得双手都是麻的,好一会儿才从那中毒两个字挣脱出来,原来申凤儿会吐血,会昏迷不醒,是因为中毒了吗?
云溪凄冷一笑,一句一句将金丹林逼近了死角。
“我和晨哥哥不在侯府,可难道舅舅也忘了舅母了吗?她的身体如何,在音韵厅过的顺不顺心,你从来没有想过吗?”
“舅母重病,时日不多,就算从前你不知道她中毒的事情,可你也不该拿着她的温顺放在地上肆意践踏!你是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吗?”
“阿珊的确不会威胁到任何一个人,但舅母只是不说,不是代表她不在乎,她做了一辈子的侯府夫人,到头来,还要被一个半路跑出来的女人羞辱吗?”
云溪哭了起来,一把扯下了面纱大喊道:“舅舅可以要孩子,只是别在这个时候好吗?”
“你能不能别叫舅母真的心灰意冷?她在意你,在意侯府,甚至还在意晨哥哥和我将来的名声,看着她快把自己逼疯了,阿珊却在这里坐着一步登天的白日梦,我忍不了!就算舅舅给了她多少承诺,我都不管!”
“她承受了那么久的毒,不怕死,不怕痛,却因为你的背叛和冷漠没了活的念头!”
金丹林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胃里翻江倒海,云溪啊云溪,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你娘能有你一半的狠厉,就不会有如此下场了。你很好,果真如同你舅母所言,她就是真的死了,去了下头,也算是能给你娘,还有你祖父一个满意的交代。”
云溪扶着地面站了起来,金丹林还是恨上了她,如此,便好。“舅舅可知道祖父真正的死因?他是被人害死的,下毒的人,也是阮湘。”
“你在。。胡说什么!”金丹林只觉得脚步虚浮,差一点就要站不住了。为什么云溪说的,和申凤儿不一样!
“我不能杀阮湘,因为季少爷救过我和舅母的命,我要还他的恩情,可这个女人是阮湘派去你身边的,我就不能让她活,她不怀好意,就该死!若是舅舅觉得我狠厉,舅母西去之后,我再不登侯府的大门,我愿意在莲子厅用一世来偿还我所欠的债,可是舅舅,你别忘了舅母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在侯府的时候,是舅母承担了所有的一切!你欠她的!”
我欠她的?金丹林心上爬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惧意,仿佛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申凤儿,和眼前的云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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