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家少主大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蠢事,孙菲菲好不容易从早上挨到了晚上,总算入了洞房,外头众人正闹腾着灌鲍梓的酒,她吃了一碗小丫头端来的汤圆,便人事不省的从柴房睡到了半夜。
孙夫人自知鲍家是深宅大院,不能掉以轻心,可鲍梓最为唯一的一个继承人,除了和金陵世子私交甚好之外,是一个女人也没有,所以在孙菲菲嫁过来之前,耳提面命了一番,守好本分,这辈子就谁都不敢觊觎她的位子。
奶娘从小看着孙菲菲长大,嫁过来之前还将那些孙夫人精挑细选过的丫头有细细的筛查了一遍,才放心的陪嫁了过来,没想到洞房之夜就出了差错。说来可笑,就是这些丫头也贪了杯,十好几个挨着墙根醉得天昏地暗。所以,就让那丫头钻了空子。
可鲍家明里暗里都是人,这丫头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跑进少主夫人的院子来?原来,她并不是鲍家的人,而是张嫣儿的丫头。打的不过一个让孙菲菲丢脸的主意。却不想鲍梓一早就知道了,硬是让孙菲菲在柴房睡了几个时辰,才让人抬回了房去。
虚惊一场,却是让孙菲菲想哭又不敢哭,奶娘好几日都不得安睡,那鲍梓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过了三日,再没有来看过她一眼。虽说鲍梓没有惩戒张嫣儿,张夫人却在隔天赶紧将她送出了帝朝城,但这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孙菲菲见不到鲍梓,在这地面都是金子铺的鲍家,她即便再有银子,都用不出来,竟然开始怀念学府的日子了。小马从一侧的小道绕进了书房,将五莲山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然后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收拾姜凯是件极小的事情,可是云溪到底在哪儿?他和金晨想的一样,都觉得太阳的话不可全信。
鲍梓想了想,叫出了芒果:“你快看看云溪到底在哪儿!要真是张宝儿耍了心眼,就去告诉底下的掌柜,张本初和姜凯,从万宝商行除名。”
“少爷也想给少夫人报个仇吧?世子爷不是说了嘛,只有张毅磊和张宝儿兄妹两个,关张大人什么事儿?”
“少废话!”鲍梓瞪了她一眼。
芒果笑了笑,抬手用指尖点了点手心,在一圈橙黄的光晕中,芒果的表情越来越严峻,她瞬间攥住了手,冷声说道:“云溪受伤了。”
“又受伤?”鲍梓双唇禁闭,最近姜家的动静是有点大,如果姜颖是因为伤害了云溪而被抓住了,那这一切还更容易让他相信,“看你的样子,很严重是不是?”
芒果叹了口气,走到书架翻找了一些东西收了起来,说道:“我得去看看,她没有叫我出现的原因,我能想到,实在是傻瓜。少爷,听说姜大人罚俸十年已经晕了,看来季少爷很生气,为了防止他再做什么惊人的决定,你和世子爷就先把张家和姜家的事儿办了吧。”
“就算他要灭了两家的门,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芒果蹙眉道:“有关系的自然是银子咯!做的漂亮些,别又让老太爷骂你了。”
“不好当啊!这家真难当!”鲍梓叹气道。
“少爷别忘了,少夫人也等了少爷一个多月了,老太爷的意思是。。。”
“烦不烦!他什么意思就你知道啊!”
芒果掩嘴一笑,消失不见。
姜家大宅,姜凯并不知道山雨欲来,以为中书监对司礼监的调查已经全部结束了,姜迪腹痛难忍已经超过了一整日,昏沉中死死的按着肚子,痛苦万分。太医院的药灌了好几大碗,却不见任何好转,气得姜凯差点动起手来。
在一度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太医院不得已说起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曾经是在帝朝城广为流传,是许多富贵人家的夫人家中的座上宾,却因为一件件意外,再次坠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差的也就是那么点运道罢了。其实姜凯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他心里有他的想法,若是真叫那人治好了自己父亲的病,怕是要喜上加喜了。
可是,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的父亲啊,所以,他抛开了心里那些想法,从琉璃巷请来了穆婉婷,这是穆婉婷第一次进入姜家的大门,原来心情不同,看到的风景也是不一样的。
“婉婷,我爹他。。。反正就交给你了。。”房门外,姜凯拉着穆婉婷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久久不能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