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德起了个大早,昨天晚上吃了春生用西瓜皮当碗做的饭,肚子疼的直奔茅厕。祥德和春生是邻居,都住在土口城中一个叫鱼日村的地方,他俩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用的也是同一间茅厕。只不过春生住的是长工们集体住的联排宿舍,祥德住的是爸爸留给他的草棚。
听说城里快要举办庙会了,祥德三步并作两步,想要早些赶去出摊。摊位主要是帮人代写书信,但这个时代写信的不多,生意并不好,大家习惯用一种叫留音螺的东西。只要对着螺口说话,声音就会被吸进去,大概能记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一直储存在螺中,之后想听时只需把螺的尾部轻轻敲碎,记录的声音就会从螺口释放出来。
为了维持生计,春生给祥德出了不少主意,比如写信送算命,但是只算姻缘,帮你分析这段感情的成功率,问题是根本没人来代写情书。又或是在家里做些个凉茶,装在竹筒管子里,天热时卖给人解渴,问题是祥德根本不会做凉茶。
今日天气本来不错,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祥德出门不多久就阴云密布,又起的大早,周围像没有月色的深夜一样黯淡。每天走的这条道路如今变得漫漫细长,不知不觉中一个老婆婆突然出现在眼前,祥德惊的是一个激灵。
老婆婆慈祥的抬起头来对着祥德问到:“你可知每天在村口的娃儿是何人?”
祥德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回问:“老婆婆你是人是鬼?”
老婆婆:“既是有缘人,那送你一件信物吧。”
祥德大声喊到:“老婆婆,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
老婆婆:“那阿根廷我们再相见。”
“大娘,不管你是哪路神仙,饶我一命,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说完祥德带着哭腔一下跪在了地上,老婆婆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物件,交到了祥德手里,又嘱咐了一句:“人有旦夕祸福啊。”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还没等缓过神来,天色渐明。
春生换上了祥德的衣服,晌午的时候才来到了城门口,这几天他被安排的工作就是帮助维持秩序。一到了庙会快要举办的当口,南来的,北往的,鳞次栉比,好生热闹。这趟活不仅轻松,而且能见识各地颇有意思的商旅团。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来了一队源自西域的商旅团,里面的人儿都唱着欢快的歌谣,展现出我们从所未见的神奇法术。他们把不同的液体倒在透明杯子里,然后会发生神奇而美妙的景象,接着能从里面拿出金子,好多人都买了他们神奇的药水。西域商旅团里的女人总是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她们跳着让人害臊的舞蹈,对每个过客露出摄人心魄的微笑。直到现在,他们再也没有来过第二次,也没有人从那些药水里找到过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