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黄中不耐烦地道，“知道了。那你来此干嘛？”
这句话却把黎三儿说愣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倒不知为何跑至东门城外来。
“那还能干嘛，这家伙还算是立了大功，”一旁的吕毅道，“但这家伙却是九哥儿诓来的，来见见那九哥儿，却还是应该的。”
“确实。这九哥儿此次破多邦城，功劳甚大。且看他，朝廷三品大员，竟如此重情义，”黄中叹道，“跟着他，绝对错不了！”
“朝廷三品大员？这么厉害！你们叫他‘九哥儿’？他不是叫陈伺吗？”黎三儿诧异非常。
经过此役，这“陈伺”的名号在明军内响亮得很。但黄中、吕毅未有理会他。这王九在安南化名陈伺，他们是知晓的，但他们均懒得向黎三儿解释。
“咳……不该问的，甭问。总之‘九哥儿’，却不是你可以叫的。”吕毅道。
“你有何事，直接去找他；只要他开句口，好使得很！”黄中笑着补充了一句道。
说罢，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黎三儿一人在那发呆！
黎三一下子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了。那秀气俊朗的年轻人，竟然是大明的三品大员，而如今的这明军主帅征夷大将军张辅，据说也只是二品。
自从那晚递交投名状之后，黎三儿再未见过这年轻人，而今去见见他，亦无不可。于是黎三儿便在一旁等候王九这班人。
军中事务，向来简洁而明快。
王九这班人很快散处理完毕，待火光渐熄之后，有人去收殓骨灰，标记好之后，统一存放，待方便时便会送归国内。
而王九对海外锦衣卫的要求，亦被在场文书记下，要稍作整理之后，制定章程、上报、呈永乐帝朱棣御笔亲批方得行。但一般来说，如此章程，朱棣应不会阻拦。
“黎三儿，你果然来此了！”一声悦耳的男声在黎三儿耳边响起。黎三儿原本呆在原地想着心事，乍被这声音却是吓了一跳。
“噢。大人，是的。我来了。”黎三儿实在不知道如何称呼王九。
如今王九的称呼十分杂乱，叫“九哥儿”的有之，尽皆为之前为与王九同辈的好友，如洪平及那名胖大和尚如画；叫“九爷”的有之，如今已化成一钵灰的柱子，及最初宝船上的大明水师相识之人；如今称之为“王大人”的有之，这却是官场之上的称呼；按如今锦衣卫中，多数人称王九为“头儿”，这却是锦衣卫的惯例……
“那你找我何事？”王九笑道，露出雪白的牙齿。
这会儿黎三儿缓过来，灵光一闪，道：“关于训象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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