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心底愠怒,面上却只冷冷的拧眉,提起酒壶满上一杯。
“不说又非要听,听了真话又要生气,偃大人,气度。”楚岚笑了笑,用茶杯碰了他的酒杯,轻抿一口。
“先帝座下,老夫永远排第一,他算老几。”偃师若是有胡子,此刻定然气歪了,果然就该逐出师门,胳膊肘往外拐。
“他现在是一品国公,满朝称赞,您现在流落在外,朝不保夕。”楚岚惋惜的叹了口气,眼底一抹深邃幽光,扫向偃师。
后心一凉,偃师幡然醒悟的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想要老夫为你所用,想得美。”
楚岚被戳穿也不恼怒,只悠哉颔首,“那就没有办法了,先做两张面具吧。”
偃师瞧他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分外牙痒,嘴上忍不住要驳他两句,“你说做就做?也不想想那材料多不容易得。”
眼底笑意微寒,楚岚略一侧首,“那孤就只能痛斩师徒情分,送偃大人去见秦国公了。偃大人也知道的,门外站着的,就是秦国公的亲儿子,他要传个消息回去不难。”
偃师想骂你个没良心的,话到嘴边,却又想着跟个小辈逞口舌之快,实在迭面子,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一拍桌子,送客,“茶钱房钱都还在账上记着,殿下好走不送,别忘了结钱。”
楚岚自然不在乎这点钱,大度的没有计较,他笑笑起身,“有劳偃大人了,孤今晚来取东西。”
偃师反手甩上了门,忍不住拧眉,“今晚来取?当这儿是米铺啊,随要随有。”
好在这东西他早就提前做好了,不然从哪给他变出来张人皮面具来?他就是不想那么容易的成全他,才不说出来。
心底跌宕起伏,他将茶壶丢出窗外,听到响声顿觉痛快了许多。
拿起桌上酒壶豪饮了两口,他看着杯中倒影,里面的人一头白发苍苍。
青丝白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正是三年前吧。
从三年前,汝华死的那天。
那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么能不心痛呢。
上一辈人的罪孽,最后全都报应到了一群小辈的身上。
他的三个徒弟,一个偏执,一个深沉,一个循规蹈矩一板一眼,一个从不将他放在眼底,若说真正像是徒弟的,也就只有汝华那丫头了。
只可惜,最后却那样死了。
虽说父债子偿,一报还一报,可他仍旧难以释怀。
冷不丁一个茶壶砸了出来,许狸还以为是暗器,险些把斗笠吓掉。
“殿下,您又怎么气着偃大人了?”拍了拍心口,许狸皱起了一张脸。
楚岚眼底一抹笑意,不疾不徐的扫过地上碎瓷,“不过是告诉他,若是要耍花招,就让你送信回去,告诉秦国公而已。”
许狸猛的大咳了两声,上气不接下的指了他,有气无力的控诉道:“殿下您这个样子,偃大人要是能为你所用就怪了,他不一怒之下,替天行道的杀了你就不错了。”
楚岚一勾唇,踩着碎瓷离开,“没办法,他不肯好好配合,非常时期那就只能非常行事了。”
许狸跟在后头,暗暗腹诽,说的冠冕堂皇!不就是着急着去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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