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楚岚不动声。
白溪挑了挑眉,废话,吃饱了撑得,谁愿意去地牢里体验生活?
“你说呢。”她强忍住踩他一脚的冲动,嗔瞪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上铁链子,叮里咣啷作响。
他了然点了点头,却无情的转了身,身边忙人掀了轿帐,只留下了珠玉相撞的声响。
五城兵马司现指挥使,上前一礼,“殿下,走吗?”
楚岚背靠软枕,点了点头,“走。”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忙起身下令。
“去太子府。”楚岚适时的打断,眼底一抹明光似有若无,只有一对琥珀色眸子,依旧剔透如琉璃。
“这……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怔,心底一紧,接着下令道:“去太子府。”
人马攘攘,簇拥着马车与犯人向前。
白溪眼神微闪,面色忽阴忽晴,心底一阵焦虑,去太子府干嘛?严刑逼供,不能见人哈?
五城兵马司踯躅许久,转过身来,仍觉不妥,忍不住接近太子车马,斟酌道:“殿下,咱们不先行押解犯人吗?”
楚岚掀帘笑意慵然,“押,不耽搁。”
“那?”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不解。
“就押在东宫,孤倒要瞧瞧,谁第一个先迫不及待。”他眉宇间一抹凛冽,慵然仍在,却不掩威仪。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还要再开口,楚岚却也没心多言。
“不必置喙,若有人存心要落实死证,五城兵马司根本拦不住,他们连秋猎场都能无孔不入,还有什么地方,如今比东宫更适合羁押犯人的。”略一勾唇,楚岚掩落车帘,闭目静思。
话已至此,虽然没有这样的先例,却也没人敢再开口了,太子手握朝政大权,既然令落,出了圣旨之外,还有谁有权干涉?
一队人马慢悠悠的走在道上,竟显得格外的安逸?
当先太子府的车马速度缓慢,后边更没人敢多走一步,最后竟成了龟速前行,比之挎篮买菜的老人都不遑多让。
白溪瞟了眼前边的车轮子,心底跟马车上那被风吹动的珠帘一样,晃晃悠悠的转了起来。
埋首低笑了一声,他都不急着走,她拖着受伤的腿脚,就更不着急了,毕竟这天底下,也没有哪个犯人着急坐牢的,不是吗?
……
洋洋洒洒的到了东宫,估摸着众人都要走困了,看见烫金匾额时,只差喜极而泣,额手称庆了。
哗啦啦一群人散了个精光,就只剩下了白溪孤零零的对着面前马车。
“藏头藏尾。”低声嘟囔了一句,她嫣然一笑,敲了敲马车窗子。
楚岚下了马车,身后随从乖觉的落在后边,没有凑近跟前。
“这儿想找也找不到比猫还大的老鼠,满意吗?”他走在前头,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白溪但笑不语,晃了晃手上锁链。
楚岚不为所动,“犯人就该有犯人的样子。”
白溪泄气的叹了声,瞧着面前高门阔府,雕梁画栋,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
又掂量了下手上锁链,这玩意儿可是正儿八百的铁,沉得很,更不想进了怎么办?
他向身后觑了一眼,伸手抓住了锁链,“走。”
白溪嘴里喊着“慢点”,人却已经被他给带了进去。
“殿下,脚疼走不动。”她磨蹭着摇头,顾忌着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