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
汝华缓了缓,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偏头仔仔细细的瞧着他,眼睛里忽然有了星光。
栾子襄任她看着,微微勾唇看她,“怎么?”
她靠在他肩上,微微一笑,“原来我不是无缘无故的喜欢你,你这么说,我对你大约也是见色起意。”
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儿,非是皮相,而是骨相。
清隽料峭里透着几分妖冶,就像是大雪皑皑里恰到好处的一抹红,比之赏心悦目,更多的是惊艳震撼。
楚岚生的也好看,可他是美得风流入骨,凭的是昳丽精致的容貌,虽说是芳华绝代,能统一了天下人的审美。
可论起来,栾子襄更让她神魂颠倒,凛冽霜花中多了一份妖娆,就是这一星的艳,把她的心给勾得死死的。
“我没告诉过你子襄,当年你我初遇,白雪皑皑里,你头一次同我交谈,我其实是另有想法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从前,有些回味的看着他。
栾子襄微微颔首,笑意氤氲,“见色起意的想法吗?”
“长得好看,总是多一份优待,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人,你要不是长得甚合我心,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理你?”汝华心思一动,就忍不住余光往他身上瞟。
栾子襄直接侧过脸来,让她看个够,“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可怜,孤零零的在雪里没人搭理,跟这世道都不擦边,想着做回好事,发了个善心。”
“哪里想到,你竟然是另有企图,还以貌取人。”
他倒是真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心中竟然是这样的想法,才几岁大的小姑娘,竟然就有这么多心思了?是他见识浅薄了,还是她自小就早慧。
汝华轻轻抬了抬下颌,“我好歹也是宫里的公主,虽然被人非议,但毕竟得盛宠,若是真的有心结交,怎么可能找不到说话的人,无非是不爱搭理罢了。”
她那时候还只当自己是白溪,看到一个个迂腐不化的古人,自然没什么兴致,也不想费心说话。
“就是没想到这毛病,还给了别人大做文章的机会,说我是个疯子,怪癖孤高,我虽然听着可笑,但也没想过反驳,反正别人怎么样与我无关,当个个疯子没人敢招惹也挺好的。”
她真没觉得委屈,也不会寂寞,只是偶尔有点儿茫然无依,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直到遇见他,他亲手把她带进了这个世界,花红柳绿都看了个遍,起初她就是觉得他好看,当成白月光一样惊艳到了,但也是可有可无的,她想过得,若是他就见她这一面,再也没有机会碰见,她也不会牵肠挂肚。
可他竟然也看上她了?宫里宫外,总是会陪在她的身边,就这么天天见,尔后就不可控制了。
他把她带到红尘里,融入这个世界,她当然就想跟着他,死死的粘着不放,要他负责到底。
“原来是我打扰公主殿下的清净了?”栾子襄听得有些惘然失笑,还有些不明就里。
他抚摸她的腰线,“你倒是说说,才半大点儿年纪,为什么非要封闭自己,除了你的父亲,谁也不理呢?”
汝华扯了扯他玉冠上垂下的红缨,绕在指尖慢慢的缠,心事也缓缓的放平,“子襄,我要是告诉你,说我不是汝华,你可会相信?”
栾子襄缓缓勾唇,揣摩她的肌肤,“那不能够,你不是汝华还能是谁呢?我可是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别忘了我们不只是少年夫妻,也是青梅竹马。”
眼神微幽,他有些旖旎的浅笑:“我一步步,眼见着我的小姑娘,掐了柳腰,描了黛眉,挽起青丝,披上红妆,从捧在手心的青杏,成了印在胸口的桃花,夜夜躺在我的枕边,汝华,你哪里有机会离开我的视线,换成另外一个人呢?”
汝华不可否认,他就是看着她长大的,一步也没缺席,她微微仰头,“不是这个时候,比这还要早子襄。”
“早到什么时候呢?我还没遇见你的时候吗?要真是这样,我也不关心的,反正我从头到尾至死不渝的人,就是你罢了,就算你不叫汝华,叫芳华、春华……我也认了。”栾子襄这倒是不怎么在意了,反正他一直爱的是她,没有过别人,这就够了。
“你愿意听我说一说,相信我说的话吗?”她想告诉他,把完完整整的自己讲给他听,包括汝华,但更多的是白溪。
栾子襄更紧的揽住她,心底并没有太大的惊惶与抵触之心,抿唇浅绯,“你说我听着,看到底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么早慧早智,小小年纪就懂得贪图色相了。”
汝华缓缓勾了勾唇,“好,那你可不许被吓到,实际上我确实不是汝华,从一开始就不是。”
栾子襄问:“哪个一开始?”
汝华:“出生。”
栾子襄没忍住笑了一下,“那你这应该不是别的,而是上辈子投胎,忘了过奈何桥,喝碗孟婆汤了。”
汝华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更对,“你竟然比我还知道?我确实是这么来的,连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还有名字,全都带到了这辈子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栾子襄料峭眉眼微挑,春风初霁,“上辈子叫什么?”
汝华抬眼:“白溪。”
白溪……
栾子襄心底默念一边,神色微僵了一下,“该不是北央林家,那个林白溪?”
汝华握住了他的手,“不是,我上辈子姓白名溪,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是在另一个跟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上辈子吃穿住行的一用东西,比现在用的工具,进步了几千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