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华无奈何的接了过来,沉沉看了他一眼,“你说的。”
楚岚略一颔首,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汝华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眉心紧了又松,缓缓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汤药一眼,两口吞了下去。
把碗放下,她淡淡“唔”了一声:“是不怎么苦了。”
楚岚把药碗接过来,放在一旁:“不苦晚上就再喝一碗,七天之内一定见效。”
汝华眼神闪了一下:“那就等七天,等我手好了,再去林家说清楚。”
好歹到时候还多了一只手,不至于看上去那么凄惨,不然要是闹起来,她怕是连端杯茶的机会都没有。
楚岚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那就七天。”
他是不着急这几天的功夫,就是林家能不能平安无事的渡过这七天就难说了。
姚国公若是没有耐心等下去,第一个下手的是林家还是赵皇后,还真说不准。
若是稳妥起见,自然是手握军权,这才能放心的跟宫中闹翻脸,但赵皇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说动了丰逸呢。
……
姚国公府。
清惠长公主一身素兰道袍,目光淡淡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子,透彻的眸子微眯。
一旁仆妇跪在地上讨饶:“长公主救命,奴才是一直以来,尽心尽力的照顾王妃,可没想到,王妃明明正在佛堂待的好好的,突然就不见了。”
“等到我们发现了之后,顺着后门四处搜寻,就已经见到王妃人在后山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清惠长公主丹唇抿了抿,冷笑了一下:“人总不能无缘无故的从佛堂到后山的,你们既然去找了,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仆妇急得满头大汗:“奴才真的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只有王妃一个人躺在溪边,身下已然见了红。”
“当时一见这种情况,奴才六神无主,只顾得把王妃赶紧带回国公府了,并没有留意周围……”
清惠长公主端起一盏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并没有半点波澜,“那就等她醒了自己说吧,你们是国公府的人,要怎么处置你们,自然是要听国公的,你求我也有用。”
仆妇不死心的磕头:“长公主一定要帮帮奴才,谁不知道,国公最听殿下的话,只要殿下开口了,国公定然会法外开恩的。”
清惠长公主闻言眸色微深,轻笑了一下:“哦?本宫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仆妇谄媚奉承:“长公主与国公大人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府中谁不知道,如今您是当家主母,有朝一日,国公能够站上金銮殿,那您就是国母。”
清惠长公主倏而笑意淡了下去,手中杯子清脆一声磕在了桌上:“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这么大逆不道的花,你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说出口?”
仆妇见她动怒,顿时噤若寒蝉。
清惠长公主冷然勾唇,目光审视了她一眼:“当家主母?一国之母?呵!莫说本宫如今已经是方外之人,就算是未曾入道观,也是北央的长公主,你们家国公,有多少本事,爬多高的位置,跟本宫没有半点关系!”
仆妇连连点头,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是是是,奴才胡说八道,长公主息怒!”
清惠长公主显然并没有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打算,她缓缓抬了抬手,命身边下人把她拿下:“本宫观你方才说话的神色,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嚼舌根子了,当真本宫的面还敢胡言乱语,不让你吃点苦头,怎么能长记性?”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不听话的舌头拔了吧。”
仆妇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肯走,被人强行给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继而只剩下破碎的呜咽。
清惠长公主面不改色的坐在房中,端起方才未曾喝完的茶,淡然自若的一饮而尽。
身后床帏中,姚萍微微蹙了蹙眉,被凄厉的惨叫声,喊的心头一颤。
她在径山寺服了那个男子留下的药,自然没有真的晕过去,只不过府中下人寻了过来,不得不假装昏迷,逃避追问。
只是没想到,清惠长公主竟然亲自过来守在床边,她心中没想到,怎么搪塞过去,就一直不敢醒。
没想到却见识到了这样的一幕,如今更加不敢随便清醒过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装到底。
清惠长公主总不可能一直不吃不睡的守在这里。
心底拿定主意,她强忍着门外惨吟声的折磨,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的躺着。
适时,门外下人匆匆进门,行了一礼:“长公主,那婆子没挨住,死了。”
清惠长公主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死了?”
下人点头:“是,已经死了。”
清惠长公主随即站了起来:“罢了,死了就死了,让人卷了草席扔出去就是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下人点头:“谨遵长公主吩咐。”
清惠长公主回眸扫了一眼床榻,见姚萍还没转醒的迹象,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让人派个好点儿的医婆子过来伺候着吧,这儿就算醒来也是离不开人的,别再生出什么意外来。”
下人点头:“长公主放心,这次一定派牢靠的婆子守在这里,绝不会再有意外。”
清惠长公主闻言也只不冷不热的挑了挑眉,看也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她对姚萍肚子里的孩子是死是活,半点也不关心,怎么着外边这些勾心斗角,也扯不到她身上。
无论这国公府是穷途末路还是飞黄腾达,她都是安全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清惠长公主态度冷淡,但下边的人却不敢轻慢粗心了,毕竟国公对对于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有多看重,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这孩子已经有四五个月了,本来已经安稳下来了,不用再提心吊胆,派人日日寸步不离的照顾了。
可经过这么一折腾,所有人又要警惕起来了,胎儿脆弱,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否则到时候国公怪罪下来,她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绝对不能儿戏。
下人们忙里忙外,又是找婆子又是请大夫。
床帏中,姚萍听在耳朵里,心底却更沉冷了些。
经过这一件事,这些下人的看顾只会更加森严,她再想找机会拿掉这个孩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眼看着这孩子已经近五个月大,再怎么说,时间不等人,她也不能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父亲日日盼着这孩子早点生下来完成大业。
她却日日想着怎么能够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个祸根。
若是实在不行,那她就只能强行下手了。
缓缓睁开了眼,她目光向外瞟了一眼,下人们都在忙着煎药洒扫,新派的婆子还过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已经清醒过来了。
她一只手摸进了袖子里,撕开了一条缝隙,从里边取出了一包药粉。
这是她在冷宫中就已经准备下来的,取自亲手种下的花草碾碎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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