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紧随其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丰逸没责怪他,飞扬入鬓的眉拧了下,一双清澈剔透的眸子里亦有惊讶。
原来清惠长公主竟不是病死在床榻上的,她是自刎身亡,从探子报信到丰逸出宫,一来一回已耗费许多时间,锦被上干涸的血迹开始变成紫红色,斑斑条条的印在床单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病榻前,有一把自尸体手里掉落的弯刀,上边镶着华丽的宝石。
这死状太过惨烈,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在民间闹的多么难听,丰逸用被子蒙住清惠长公主的面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来时仍只宣称,清惠长公主病逝,择日葬入皇陵。
上头既然发了话,后为尸体整理遗容的宫人,跟来验尸的仵作,也只顺着说是“病逝”。
帝后殇,姚国公政变,劫法场,清惠长公主病逝,入冬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北央一夕之间却惨遭重创,丽京城的百姓从盛世太平的安居乐业里,突然体会到了世道变迁之快,风霜刀剑之紧。
家家门前的白布一时间是不可能揭下来了。
到年关之前,恐怕唯一一件红事,就只剩下”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可盼了。
国逢变故人心惶惶,急需要一剂良药,礼部共皇室宗亲商议了登基大典,就定在了年关前一个月。
一切有条不紊的推进,虽然丽京城的百姓仍然没从阴影里走出来,但朝廷已经大局稳定,彻底覆灭了姚国公留下来的遗患。
这背后自然少不了楚岚的推波助澜,但那日“劫法场”侥幸逃跑的死士,虽然朝廷一直没放弃追剿,可也没什么进展。
这消息传到了姚萍的耳朵里,她亦喜亦怖,从写下密信揭露姚国公藏身之处开始,她就知道会面对很久很久的追杀。
如今这些死士依然没有落网,她也就只能留在宫中这最安全的地方。
宫里的人循规蹈矩惯了,一步都不肯出差错,一个玩笑都开不起来,动辄要跪要请罚。
丰逸此等自由惯了,不拘小节的人,时时被闹的索然无味又头大,倒是也乐意跟姚萍多谈几句。
一个憋坏了不拘身份,一个却闷在情感里没开窍昼夜苦想。
姚萍多看他一眼,就忍不住困惑为什么一个人能对一个人动心,不想倒好,想不通才是最可气的。
感情可气,人也可气。
因此她见丰逸,既觉得心里痛快,又可气心跳怎么不听使唤,这爱意莫名就变成了急躁,总是要不时的用话刺对方几句,丝毫没顾忌他的身份跟颜面。
丰逸一样矛盾,既被她时时的话刺得苦恼,又难得在宫中见到鲜活又生机的人,所以纵使次次交谈不顺利,但还总有下次。
……
一转眼也不知道一个月是怎么过去的,似乎北央下雪封行的日子总是这么多。
不出门的日子虽然无聊,但也总是消磨的最快,丽京城不少人大因为下雪,半个月都浪费在家里。
这点汝华也不例外,她顶多就是睡醒了练练剑法招式,时间虽不固定,但每天都会做这事,也算是比别人勤勉了一些。
在家无所事事,桃木剑都被她练的轻了许多,功夫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楚岚并不是嗜睡之人,下雪虽然减少出门,但也不碍着他早起早睡,有时捧一本书下一局棋,有时就陪着汝华一起拆招。
这套本来七八成相似的剑法,两人消磨了一个月下来,又各自融会了鲜明的风格,虽然形似神却不同,要不是有人同时亲见过两人同时用剑,单拎出来根本看不出是同一套剑法。
楚岚这些年功力长进许多,论实力如今仍是胜上一筹,但假以时日,却就未必了。
汝华虽然荒废了许久武道之术,但底子在,才月余已有跟楚岚并驾齐驱的势头,只是两人拆招不动内力,这点变化并无人注意到。
将近“登基大典”,民间已将国丧的白布换掉,家家门前改扯了红布,为这白雪皑皑的北央,增了许多颜色。
又因年关将至,走南闯北的商贩多了起来,丽京城上上下下客流量也跟着猛涨,城门守卫跟着放的宽松了不少,因此雪才停了一天,街市上的商贩就已经汇集如海了。
在家里困了大半个月的百姓,裹着两层棉衣也愿意出来走走,可事实并没预想的寒冷,反而穿的过厚的,因为街上摩肩擦踵,逛完一条街汗流浃背。
寒风腊月里,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香飘十里,老板在路边上支了个避风的棚子,客人不一会儿就满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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