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负气的摇头:“不要。你就在凉州城里指挥,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能领兵的,朝堂上养的那么多将军,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栾子襄既喜亦忧,眸光微垂,默然了一刻,伸手拉着她走向书案前,提笔沾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汝华挣扎了一下,没得逞,也就不动了,在旁不解看他:“你做什么?”
他修长指间执笔,行云流水写下洋洋洒洒三行书信,又用朱砂按了指印。
“军令状,保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若是不能,你拿我问罪。”
汝华看了一眼,攥了下掌心又松开,坚决道:“我要你军令状有什么用,问谁罪?怎么问?抄家还是连坐?你想蹲大狱莫牵连我。”
“算了。”栾子襄闻言觑了她一眼,随而轻声道:“若真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好不好?”
汝华恨恨地掠他一眼,仍绷着脸色:“你说到做到?”
栾子襄毫不犹豫的颔首,他对她知之甚深,应道:“若是不放心,你就下道圣旨。”
“叫天下人都看看我离不得你?”汝华气急而笑,仍然没看他。
“像什么话?”
栾子襄略一摇头,目光微烫,视线落在她脸上:“是我离不得你。”
“我不怕让天下人都知道汝华。”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栾子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搂上不盈一握的腰,目光里带着些晦暗:“去边关不只为家国,我承认亦有私心,我不能放过他,汝华。”
他眉心微紧,微凉指腹落在她心口处,仍旧未曾平复的伤疤,想到她流过的血,承过的痛。
“不杀他,我死不瞑目。”短短几个字,他说的一如平常,并不见如何炽热浓烈,但迸溅而出的寒意,锐不可挡。
“可我要你好好活着。”汝华踮起脚,伸手环住他脖子,用力的咬在他的唇上。
一字一句说:“我想你好好活着。军令状就是一张废纸,指印也给不了我保证,你若是去了,就不该留我一个人在凉州城。”
“汝华……”他扶住她不稳的后心,低头让她抱的更容易些,静如潭水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柔软而包容。
栾子襄抬手蹭了蹭她眼下的泪水屈指刮过她的鼻梁,像小时候那样,抱她坐在桌案上,静静安抚:“不会再让他有机可乘的,我保证汝华。凉州城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留在这里,我的心才能安稳。”
“我不只要你的心,也要你的人。”汝华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像握住稻草,执拗不放。
“这件事没得选,要么你留下,要么我同去。”她眼底泪光仍在,但更多的是固执跟忧惧。
栾子襄视线掠过案上的奏折,指尖抚过她柔软如绸缎的长发,缓缓道:“还有时间,让我再想想汝华。”
“你已经抛下我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汝华一只手攥住他胸口衣襟,垂首抵在他的肩膀上,忽的这些天,回到凉州城已来,压抑太久太多的情绪,全部倾泻而出。
她从没哭的如此狼狈过,只想靠在他的胸口,再也不用抬头,面对这么多的风风雨雨。
栾子襄能感觉到胸口的湿润,却不忍低头看她落泪崩溃的瞬间,他抱住她缓缓的垂眸。
他眼底也有压抑了许久的跌宕波澜,也有刻骨铭心的爱恨,还有难以磨灭的风霜,只是习惯了在她面前收起锋芒。
他对她永远纵容偏爱,只愿在她眼里,永远是温暖的避风港,偶尔的戾气跟锋芒全都给了战场跟朝堂,回到家里,他只想无棱无角,用最简单的方式拥抱住她。
“抱歉。”他一直看不得她伤心,她落下的泪,比刺入骨髓的钉子,更让他疼。
“上次是我不该汝华,那日船上所言,出口成真,我无可悔改。但只要你不放手,我绝不会留你一个人,天上地下,无不相从。”
那天船上,他气急攻心,为人所趁,才会说出那等话,但出口之时,每一个字都是带着不甘跟懊恼的。
这短短的一年内,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甚至因为楚岚,让他变得敏感多疑,与她之间多次面临两难的境地。
可唯独“放弃”这两个字,他从没想过。若有出口,也只是不过心的话,说出来就剩下了后悔。
但眼前她数次死里逃生,水里来火里去,他真不愿她离开凉州城,跟他远赴边关。
凉州城虽然仍有楚岚的余党,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清洗,早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足以构成威胁。
她留在这里,不计前途如何,他总归是安心的。带她同去边关虽在身边,但楚岚定然也在,多少仍有照面,他不愿她再想起个人。
可再如何深思熟虑,斟酌审慎,在面对她的泪水时,这些东西都显得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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