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窗边那个挺拔冷漠的背影时，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一颤。
本能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江先生，凌小姐到了。”经理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江川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凌玉身上，带着无形的压力。
经理识趣地躬身退下，再次轻轻关上了门。
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彻底将凌玉困在了这个只有她和江川的“囚笼”之中。
包厢里只剩下两人，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压抑、凝滞。
江川没有丝毫寒暄的意思，他迈步走向沙发，坐下，双腿交叠，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凌玉，声音冰冷，直截了当。
“东西呢？”
凌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攥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不能慌！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必须谈条件！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勉强挤出苍白的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卑微。
“江川，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真相。但是……当年的事情，参与者众多，我父亲虽然……虽然有错，但凌家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带着哀求和试探：“你看能不能……看在我把真相告诉你的份上，放过凌家其他人？
冤有头债有主，我父亲……还有那些真正参与策划的人，你可以处置，但那些旁支……还有女人孩子……”
见江川面无表情，似乎并不为所动，凌玉心一横，抛出了她认为最有分量的条件。
“我……我愿意把凌家一半的家产……不！三分之二！
把凌家三分之二的产业和财富都给你！就当是我们凌家对江家的补偿！只求你……给凌家留一条活路……”
她紧张地盯着江川，希望这个巨大的诱惑能让他动容。
然而，江川嘲讽，眼神里的冰冷没有丝毫融化。
“钱？”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森寒，“你觉得，我江川会在乎你们凌家那点不干净的钱？”
凌玉的心猛地一沉，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江川根本不在乎钱……
他要的，是血债血偿！
“江川……”凌玉彻底慌了，声音带上了哭腔，“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已经灭了杨家了……难道真的要把所有参与过的人都赶尽杀绝吗？那样……那样也太……太不仁义了！会脏了你的手的！”
她试图用道德和后果来劝说江川。
“仁义？”江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去查查，你们凌家踩着多少人的尸骨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这些年，为了巩固地位，为了扩张势力，暗地里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现在跟我谈仁义？！”
他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凌玉的心上！
凌玉瞬间哑然。
她知道，江川说的没错。
凌家这些年的发家史，绝不干净，暗地里的龌龊勾当，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她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江川不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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