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她隐约察觉到有些鬼气,这鬼气极淡,一时觉察不出这鬼是否还藏在薛府之中。当即便放了薛昭下地,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
“昭儿,你娘亲病倒之前,可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嗯……好像也没什么,娘亲这段时日在家做绣品补贴家用,没有出门,倒是二姐姐回过来一次,说是爹爹生辰,一家不能团圆,便自己来看看,一早来的,半个时辰就走了,她看着挺好的,不像是生病,也不会把病传染给娘亲啊。”
究竟是不是薛映的手笔,还得看过刘栩的情况再说,薛晗来到刘栩的房间,当即便察觉这鬼气果然是来自此处。刘栩身后的鬼气一团浓墨一般就缠着她,难怪会病倒。
除去鬼气之外,还有怨气,是刘栩自身的怨气。想来,是她心中藏着什么事。
而今知道缘由,只管一样一样解决就是。薛晗坐到床边为半梦半醒间的刘栩诊脉,刘栩猛然惊醒,见状便是一阵推脱。
“咳……风寒而已,不必再劳神了,是我自己懈怠,吃了两日药不见好转,便不吃了。晗儿你难得回来,去和昭儿好好玩吧。”
薛晗扬起一个薛大小姐标志性的笑容,端的是将军府嫡女的温柔有礼。
“小娘病着,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玩。您放心,我学医时间虽短,却有前宫中御医慕老先生指点,脉学的书籍也都是好好背过的。陆唯,去余之堂开药,便说要最好的风寒药,顺便把微云叫来,让她和昭儿一起玩吧。”
将两人都做好了安排,薛晗这才起身关了门,给刘栩端了杯茶,扶着她坐起身来,借着动作单手以法力为刘栩去除她身上的鬼气,随即低声问道。
“小娘,看您愁眉不展的模样,可是有什么心事?您有什么不方便和旁人说的,可以告诉我。”
刘栩先前在家中只是个侍妾,再大的事也轮不到她来做主,而今,整个将军府却都要她来操持,一时间,难免会辛苦些。
又或许是薛阳年近五旬依旧要驻守边境,她心中不踏实。
而接下来刘栩所说的,却让薛晗大吃一惊。
“晗儿,薛映她是来替华励当说客的,她要.我说服薛阳站队华励,否则就要把昭儿带走!昭儿才七岁,……康王心狠手辣,若是我说不动老爷,他还不知会把昭儿如何。偏偏老爷又不在府上,我写了信寄出去,却被康王的人拦下,羽箭就钉在大门上!这几日不敢和昭儿说,也不敢给老爷再写信,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刘栩说着说着便哭的一塌糊涂,薛晗则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华励和薛映如此不知好歹,竟然要用一个七岁的孩子做人质。
以这样的方式,即便是他日登上皇位,也会让人笑话的吧?
“小娘安心,我今日来是想告诉您,我就要嫁给太子了,今日一早,陛下赐婚,昭儿若是愿意,可以和我一起住到太子府,华励总不敢到太子府抢人。”
这话一出,刘栩反倒是更紧张了,她拉过薛晗的手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晗儿,太子不学无术,处处被康王压制,不是良人哪……你这孩子的命怎的这样苦,终归还是没逃过这当棋子的命哪。”
看来华遥的确是有本事,骗过了所有人。
谁都觉得他没本事,越是这样,越是会放松提防,待到华遥一鸣惊人之时,任凭先前猖狂的家伙如何闹腾,也玩不过他。
薛晗并未戳穿华遥的伪装,只是开口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