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立刻下跪,死谏道:“陛下息怒,孝道虽然也出儒家,但皇帝正统的身份,高于小家的礼节,且汉哀帝和宋英宗也是如此继承大统,希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杨廷和对毛澄很是满意,拜礼道:“陛下,毛尚书所言都出自礼仪、经典,前朝有明确记载。望陛下三思!”
跟杨廷和一系的人纷纷劝谏。
“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
朱厚熜脸色极为难看,每次上朝都要为这件事争吵,这群腐儒竟然如此不会变通!
陈煜并未与贝监正站在一起,而是处于最末尾,也正是如此,他能看到一个个官员站出来谏言,转眼间就有五六十个官员。
陈煜头皮发麻,他可是第一次上朝,赶鸭子上架,刚刚临朝就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昨天和朱厚熜聊天,朱厚熜便提出让他上朝,他会提出关于圣母来京的事情,且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陈煜摇头,暗道:朱厚熜继嗣的问题果然是大麻烦,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支持杨廷和。
也不知今天能有几人站出来支持朱厚熜?
想到自己只是来凑数的,陈煜心中稍安。
朱厚熜心中愤怒,抄起一本奏折,重重的拍在御桌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念!”
谷大用弓着腰,小心翼翼的上前拿上奏折,随即走到大殿前方,高声念道。
“大礼或问……”
谷大用一五一十,丝毫不敢念错和漏掉一个字的把张璁写的《大礼或问》一字一句念出。
杨廷和站于首辅的位置,嘴角泛出冷笑,心中暗道:真是小孩子,你以为念出张璁这小官的《大礼或问》就能得到百官支持?
很快,谷大用就将张璁写的《大礼或问》念完。
朱厚熜拿出武宗皇帝的遗诏,重重拍在桌子上,再次道:“念!”
谷大用额头冒出细微的冷汗,他当太监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皇帝,性格执拗,认死理。
谷大用恭敬的接过圣旨,打开圣旨,只是看了一眼,微微一怔,便喊道:“遗诏!”
百官一愣,原本还有恃无恐的官员,见到朱厚熜拿出遗诏,纷纷下跪。
谷大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钦此。”
念完遗诏,谷大用细心的卷起圣旨,谨慎放在御桌上,随后便弓着腰退在一旁。他能感觉到这个新皇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成长,现在他已经感觉到了帝威。
朱厚熜道:“毛尚书,听到没有?这遗诏朕是第二次念,可你的记性为何如此之差,上次的事情忘记了?!”
毛澄冷汗直流,暗骂道:这遗诏真是一个隐患,也不知杨廷和听武宗皇帝的遗言时,是不是听漏了,就算武宗皇帝没说,你拟旨时为何不能添加上。
现在让本官承担新皇的压力,一说到继嗣的问题,就搬出遗诏,提出里面嗣皇帝位的说法。
皇帝的话又不能不回,毛澄立刻回应道:“回陛下,臣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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