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韶华坐在红叶的头上，任她紧抓着自己，听着她疼得大叫。
纳兰宓则如生生儿时的产婆一般给她接生。
“我看到孩子的头了，用力，用力……”纳兰宓眼见着孩子的头，可是就是生不出来，血已经留了大片，可怕的场面让她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抖。
生儿不知是不是被她们吓到了，趴在土炕上哇哇大哭。可此时纳兰宓和韶华哪里还有心去哄他，只能任凭他哭着。
“我不行了，韶华……”红叶放弃了，她已经丝毫使不出任何力气。
“叶儿，不会的，很快就能生出来了，叶儿！”
“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信守诺言……”那微弱无力的声音，汗水和泪水交织。
“不会，我不会怪你，是我自己的错！叶儿，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只想和你远走高飞……”面临死亡，她有些悔过了，为了那不可能完成的仇恨，她竟放弃了最该爱的人。
“叶儿，你会没事的！”韶华紧紧的抱着她，已然吓得不知所措。
“你要平安的生下孩子，才能和韶华远走高飞，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就算韶华肯带你离开，难道你要让他带着你的尸体走吗？”纳兰宓喊道。
红叶看着韶华，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韶华知道，此刻自己的决断将会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
“你说啊！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次？”纳兰宓冲着韶华大喊着，这个家伙满心都是君子之道，可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叶儿，待你平安的生完孩子，我带你走！”在经过了多番挣扎之后，韶华咬紧牙关终于吐出了那一句。
红叶的脸上，疼痛得扭曲之下，浮出了一丝笑容。虽然她知道他可能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但是听到他这样说，她依旧高兴不已。
“啊……啊……”突然紧抓着他的手，红叶使出了最后的力气。
“生了……生了……”纳兰宓高兴的喊道。
“叶儿！”韶华也露出了笑容。
然而转眼间，纳兰宓傻住了。红叶的身下流血不止，已经扩散了更大的一片。
“韶华……”红叶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血流不止，可她依旧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叶儿，没事了，没事了。等你养好身子，我们就离开！”韶华不知道，以为她平安的生下了孩子便没事了。
“我不能陪你了！”红叶微弱的声音，伸手摸到韶华的脸。
“不要胡说，你会没事的！”韶华当即阻止她的胡言乱语。
“她血崩了！”纳兰宓吓傻的轻轻吐露。
韶华的表情顿时懵住了。血崩？
“叶儿，叶儿！”韶华猛然跪在地上，抱住她。
那已然没了血色的双唇，虚弱无比的面容。
“我好怀念从前，你站在月下，一身白衣，吹着萧。那时我便一直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夫君的，我们会成亲，我会为他生儿育女……”红叶颤抖又无力的声音，眼中却满是曾经的梦。
那又何尝不是韶华的梦，从他记事起，便知道自己将来会迎娶一个叫红叶的姑娘，那会是他的妻子，他这一生相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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