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你们看着,什么时候停了,什么时候接着塞。啥时候把这两箱子东西‘处理’完了,啥时候算完。”
负责人闻言,浑身一激灵,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以及旁边虎视眈眈的工人,他知道求饶没用了。徐东这是铁了心要让他把牢底坐穿般的耻辱给“吃”下去!
求生的本能让他颤抖着伸出手,抓起一块饼干,机械地往嘴里塞。吃一口,干呕一阵,再吃一口,眼泪流得更凶。
这场酷刑般的“加餐”,足足持续了一个钟头!
工地上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没有人说话,只有负责人压抑的哽咽、干呕和咀嚼声,以及他越来越绝望的眼神。
终于,当他颤抖着手,刚把一块肥皂……旁边的糖塞进嘴里时,猛地浑身一僵,眼珠子往上一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行了。”
徐东这才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淡,
“找几个人,把他抬到卫生所去,别真弄死了。”
他心里冷笑。
想死?没那么容易!
几个工人七手八脚地把昏迷抽搐的负责人抬上了一辆手推车,急匆匆往几里外的公社卫生所送去。
经过一番抢救,总算是把命给吊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负责人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酸痛,喉咙火辣辣的,胃里更是如同塞满了铅块,沉重又恶心。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本子准备记录。
“醒了?感觉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例行公事地询问。
“昨天送来的时候吓死人了,怎么搞的?吃了什么东西?”
负责人一听,满腔的委屈和恐惧顿时涌上心头,眼眶一红,刚想开口控诉徐东的暴行。
“医生!我跟你说!是他们!是那个姓徐的……”
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脸“关切”的笑容走了进来。
“哟,李干事,醒啦?”
徐东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苹果和一盒饼干,笑眯眯地走到了床边,
“听说你昨天太激动,吃多了点,我代表工地的同志们来看看你。”
他特意加重了“吃多了点”这几个字。
负责人看到徐东那张笑脸,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所有的委屈和愤怒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看向徐东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和惊惧。
他怎么来了?!他是魔鬼!魔鬼!
医生皱了皱眉,看看徐东,又看看吓得跟鹌鹑似的负责人,有些疑惑。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人欺负你了?”
医生察觉到气氛不对。
负责人浑身一颤,迎上徐东那似笑非笑、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哪里还敢说实话?
他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着医生连连摆手。
“没……没有!没人欺负我!是我……是我自己……昨天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一时没忍住,吃……吃太多了!对!是我自己太能吃了!馋!”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违心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抽自己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