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看到这一幕,立刻冲过去,想要掰开她的手指,焦急地问道:“心悸药呢?你快吃点药!”
“吃完了……躁期不需要药。”胡桃嘶声笑着,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苏醒的手背上,“你们不是爱看我闹吗?多热闹!”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自暴自弃,那是对自己病情的无奈,也是对过去经历的绝望。
陈楚生走上前,脱下自己的毛衣,轻轻地裹住胡桃,毛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羊毛蹭着她冰凉的耳垂。他温柔地说道:“我们去阁楼,那儿安静,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安静?我安静了三十多年!”胡桃挣扎着推开陈楚生,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的动作很大,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手风琴。手风琴倒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胡桃的遭遇而叹息。
王铮亮默默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风琴,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无奈。他轻轻地按下两个键,熟悉的旋律响起,正是《活该》的第一小节。那旋律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似乎在诉说着胡桃的故事,也在安抚着她那颗受伤的心 。
张远忽然跟着琴声唱起来,那跑调跑得简直没了边,声音忽高忽低,完全不在调上,就像是在和王铮亮的手风琴声故意作对,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他的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的。 陆虎在一旁看得乐呵,他也跟着节奏,用力地跺脚打拍子。“砰砰砰”,他的脚跺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和张远那跑调的歌声、王铮亮的手风琴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而又和谐的“噪音”。
胡桃原本还在大声地骂着,可渐渐地,她的骂声被这混乱又充满欢乐的声音淹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阵呜咽。众人原本的动作一顿,想去安慰她,却被她躲开了。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本能地抗拒着别人的靠近。 很快,大家反应过来,不能让胡桃就这么难受下去。
几个人一拥而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按在沙发上,胡桃起初还在挣扎,但在大家温柔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王栎鑫心疼地蹲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黏腻,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这让王栎鑫心里一阵刺痛。
屋外,雪花无声地飘落,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屋内还在演绎着这紧张又温暖的一幕。苏醒看着胡桃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大声骂道:“非他妈揭人伤疤是吧?”这一嗓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桌上的水杯也被震得晃了晃,随后“啪”的一声倒了下去,水很快浸湿了胡桃的手机。
王铮亮赶忙伸手去拿胡桃的手机,想要把它擦干,避免损坏。就在这时,他发现手机壳里面藏了一张相纸,仔细一看,竟是胡桃最早的确诊记录。上面清晰地写着2000年,王铮亮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念出了声:“2000年,她那时才8岁……” 王铮亮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大声吼道:“播出来,都他妈都播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经历了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心疼,眼眶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8岁确诊……”陈楚生喃喃自语,随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眼中满是心疼与感慨,“她当年……到底怎么熬过来的?”这简单的几个字,却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和担忧。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夜幕彻底降临,大家也各自散去。民宿走廊的夜灯彻夜未熄,昏黄的灯光洒在地面上,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暖。
陈楚生放心不下胡桃,便坐在她的房门口,静静地守着。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翻找声。陈楚生竖起耳朵,仔细一听,猜她大概是在找藏进毛绒手套的药盒。就在这时,王铮亮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过来。他轻轻地把牛奶放在陈楚生身边,小声说:“碳酸锂不能空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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