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与刘光福裹着被子分别躺在上下铺的床位上,瞪大的眼睛里毫无睡意。
刘光福躺在下面,听着上铺来来回回翻身的动静,悄声说道:“二哥,你睡着了吗?”
“没有,我睡不着~”
“二哥,你说爹为什么突然对咱们那么好呀?给你找工作,还说全力支持我上学,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刘光天猛地翻了个身,趴在床铺上往下看去,露出了大半个脑袋。
“大哥犯了事儿,以后出来了背着案底也不好找工作了。爹和娘的养老就只能看咱们哥俩了,能不对咱们好吗?”
刘天福想了想,还确实是这个道理,心里便安生了一些。
想到刘光天可以去进工厂当工人了,眼底还是有些羡慕。
“二哥,你要是真进厂里当了工人,一个月挣那么多钱,那日子还多幸福呀~”
刘光天翘起来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去,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想到当了工人之后,一个月能像刘海中一样挣那么多钱,就忍不住痴笑起来。
听出了刘光福话里的羡慕,拍着胸脯打下了保票:“光福,你就好好学习!等二哥挣了工资,烤鸭涮羊肉咱管够!”
刘光福光是听听这些美食的名字,嘴里就忍不住泛出了酸水。
“谢谢二哥,你比大哥好多了~他从来都没请咱们吃过东西!”
“那可不,要不说咱们哥俩好呢!行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
慢慢的,安静的房内恢复了安静,两兄弟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陷入梦乡。
做着美梦的两兄弟,根本不清楚,在封建大家长的心中,嫡长子这三个字的分量与意义。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却也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
许母拖着满身的倦意,把许彩凤从阎家接了回来,简单的为女儿清洗了一下,便带着女儿一同睡下了。
轧钢厂门前,郝仁将几位醉倒的叔叔,依次小心的送上了车。
郝仁也是拿这几位老顽童毫无办法,之前都在各个部队里到处打仗,碰面的机会根本就稀少,后来来到四九城安定下来工作之后,又忙碌的没多少空闲。
在郝仁这里凑齐了那么多人,孙部长等人直接就放开了,互相甩开膀子拼起了酒,军人的洒脱与火热在酒局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光是茅台和五粮液就干掉了郝仁十来瓶,分摊到个人身上,也基本上将近两斤的酒量了。
费力的将半途加入战局的王少军塞进王叔的车里,又叫又嚎的吵得郝仁脑袋瓜儿疼,右边耳朵都嗡嗡直响。
嫌弃的把掉下的鞋捡起来丢到了王少军怀里,后者毫无察觉,还美滋滋的用力抱住军靴,发出了阵阵痴汉笑声。
“啪哒”一声关上车门,郝仁走到副驾位置旁边,跟王叔打了个招呼。
“王叔,您还真是海量呀!我算是看明白了,孙叔、刘叔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郝仁看着文质彬彬的王叔,酒精熏红了脸庞可眼神依旧清明,忍不住感叹着竖起了大拇指。
谁能想到,自己这些一个比一个粗犷的叔叔们,酒量都不如最儒雅斯文的王叔,真是把扮猪吃老虎玩给玩明白了。
“你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拦着点他们,一个个的都喝趴下,我看你之后去家里了,怎么给你那些婶婶们交代!”
郝仁立马喊冤,根本不接这个黑锅,一脸委屈的说道道:“王叔,您可要替我作证呀!我可一直都在劝,但是我也能早劝得住呀!我一个当侄子的,都插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