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仓廪惊雷**
凌风指尖捻起一把漕粮,新麦中混着的砾石在掌心泛着油光。通州西仓监督刘全德躬身谄笑:"今年河北道遭了蝗灾,粮里掺些石子压秤,也是为防潮……"
"防潮?"凌风突然将麦粒撒入水缸,数十颗石子竟浮出水面,"青冈岩密度是粟米三倍,刘监督这‘防潮石’倒是会挑。"靴尖踢开仓角麻袋,成捆的辽东人参滚落而出,根须上还沾着户部封仓的朱砂印泥。
李策从账房疾步而出:"大人,核对过漕船吃水——每船实载不足报备六成!"他展开河工暗码图,"押运官舱室的刻痕显示,七月初三夜有二十艘空船出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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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船踪诡迹**
子夜,凌风率兵伏于北运河畔。水波忽起异动,十艘吃水极浅的"粮船"悄然驶过。林清芷取铜镜借月光细看:"船帮水线以上有新鲜擦痕,分明近日载过重物。"
凌风挥手下令截船。兵士跃上甲板掀开苫布,舱内堆满裹着稻壳的铁锭。李策以刀刮去锈迹,露出工部军械司的鹰徽:"这是登州水师半年前报损的战舰龙骨!"
押运官突然咬破衣领,却被凌风掐住下颌:"漠北狼毒?周尚书灭口倒是舍得下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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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码头博弈**
五更天,通州码头火光冲天。凌风踹开转运使值房,满地灰烬中残存半张货单:"八月初九,收泉州府‘珊瑚树’二十株。"林清芷浸湿帕子擦拭焦痕,显出新墨迹:"实收佛郎机火铳二百支。"
"好个珊瑚树!"凌风剑指瑟瑟发抖的库吏,"带我们去丙字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