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连忙上前扶起他:“二哥快快请起!你我兄弟,何须多礼!”
他看到虚竹,心中又是一动,对啊,还有二哥可以助我!
他拉着虚竹的手,对众人宣布道:
“这位虚竹大师,乃是朕的结拜义兄,亦是少林玄慈方丈亲传弟子,佛法精深。”
“朕决定,册封虚竹大师为‘大理护法国师’,与护国亲王一同,辅佐朕治理国家,护佑我大理国泰民安!”
虚竹闻言,顿时手足无措,连连摆手: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小僧……小僧何德何能……”
段誉却是不容他拒绝,笑道:“二哥不必过谦,此事就这么定了!”
他又看向纪元,眼中带着一丝恳求:“纪大哥,小弟欲前往西夏参加驸马选拔大会,路途遥远,还请大哥能与小弟同行,一路照拂。”
纪元正有此意,自然点头应允。
“份内之事。”
至此,大理新皇登基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金辽使臣受辱而去,西夏联姻提上日程。
纪元获封护国亲王,虚竹成为护法国师。
一切尘埃落定。
前往西夏银川的行程,也正式提上日程。
大殿之外,阳光正好。
纪元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是西夏国都所在。
银川城……
李清露……
还有那充满隐秘的西夏皇宫……
此行,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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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晕染,笼罩了苍山洱海。
玉虚观,坐落于苍山半腰,远离尘嚣,更显清幽。
月华如练,倾泻而下,洒在观宇的青瓦之上,反射出冷冽的微光。
晚风穿过松林,带来簌簌的声响,像是情人的低语,又像是羁旅的叹息。
观内,一间静室。
灯火如豆,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角落的黑暗。
刀白凤一身素白道袍,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她本是雍容华贵的镇南王妃,如今却青灯古佛,试图在这方寸之地,寻求内心的安宁。
可那颗被龙象巨力暴虐后的心境,又岂是这般容易平静?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清丽绝伦的脸庞上。
眉宇间,不再是昔日的哀怨与决绝,而是添了几分难言的迷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那场改变了她命运轨迹的经历,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早已在她心湖深处,投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那个龙凶虎猛,霸道无匹的身影,如同梦魇,又如同甘霖,时时萦绕在她心头。
她闭上眼,试图摒弃杂念,口中默诵着清心咒。
然而,越是压抑,那身影便越是清晰,那份颠覆了她过往认知的滋味,便越是鲜明。
她微微蹙眉,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道心,已乱。
就在此时。
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动,如同清风拂过水面,悄然荡漾开来。
静室的门窗,纹丝未动。
香炉里的青烟,依旧袅袅。
但刀白凤的心头,却猛地一跳!
一种莫名的悸动,毫无征兆地袭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闯入了这片属于她的,绝对私密的空间。
她霍然睁开双眼,警惕地环顾四周。
静室之内,空无一人。
只有灯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她孤单的身影。
是错觉吗?
她定了定神,暗自苦笑。
看来,是自己心魔太重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重新闭目调息之时。
一缕微凉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如同夜风最轻柔的叹息。
“谁?!”
刀白凤娇躯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从蒲团上弹起,厉声喝问。
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