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凛月的羽箭在半空突然凝滞，被青鳞狈鳞甲上腾起的血色咒文吞噬。狼爪撕开她肩头的护心镜，五道黑芒透体而过，在她背后绽开血花。
"噗——"她踉跄着跪倒在地，玄铁箭镞从指缝间滑落，沾着毒液的箭头在泥土中腐蚀出青烟。
“小心！”白曜的颈告被冰雾撕碎，青鳞狈的尾刃已洞穿他的左肺。青铜镜在胸前炸裂，二十八星宿的光芒如流星般坠入黑暗。他的瞳孔映出林凛月染血的衣襟，喉间涌上腥甜。
“想杀我你还早呢！”纹心戒突然滚烫，朱雀之火的火种在他掌心凝聚成三寸火苗。
鲜血顺着纹路流淌，凤凰虚影在烈焰中展翅啼鸣，毁灭之力开始蔓延。
整座森林突然沸腾。百年古木的年轮里窜出赤焰，河流蒸发成水蒸气，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燃烧起来。
青鳞狈的鳞片在高温中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虫豸躯体。它发出非人的尖啸，黑雾在火海中扭曲成无数怨灵，却被朱雀之火焚成齑粉。
“闭眼！”白曜将林凛月扑倒在地，朱雀真火化作红莲业火席卷天地。七重火海吞噬了青鳞狈的嘶吼，就连时空涟漪都在高温中扭曲成液态。
林凛月透过他染血的衣袖，看见那只凤凰虚影叼着青鳞狈坠入地心，地脉深处传来巨龙般的咆哮。
当火焰熄灭时，方圆十里只剩焦土。
朱雀之火可以毁灭一切，哪怕是白曜也难以控制。
白曜的后背被烧得皮开肉绽，仍用最后力气将林凛月护在身下。她颤抖着摸向他颈侧，脉搏已如游丝。
林凛月的指尖深深掐进焦土，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她强撑着跪坐起身，将白曜翻转过来。少年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左胸的伤口焦黑外翻，却没有鲜血流出——朱雀之火在灼烧敌人的同时，也将他的生机一并吞噬。
"白曜！"她撕开腰间的水囊，将最后一口灵泉灌进他嘴里。怀中的药瓶早已摔碎，只能用匕首割开自己的衣袖，蘸着唾液为他清理背上的腐肉。
远处传来山魈夜枭的啼叫，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状——那些被业火惊醒的精怪，正循着血腥气逼近。
"噗通"一声闷响，白曜突然喷出黑血。他的睫毛颤动着睁开，右眼虹膜已被灼烧成赤金色。
“还好没死。”白曜虚弱的笑了笑。
“别贫嘴。”林凛月将他背起，发现少年的体重轻得可怕，仿佛体内所有血肉都被火焰炼化。
焦土上的足迹被夜风迅速抚平，林凛月踩着滚烫的余烬狂奔。背后传来骨骼摩擦的脆响，回头时只见三只焦黑的巨手从地底钻出，青鳞狈的半截躯体正从地缝中蠕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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