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目光明显从她脸上略过。
许轻宜没觉察出什么,低头吃自己的饭,然后回房间稍微把东西收拾一下。
时卿跟上来,站在门口,“不用收拾,你以后进市里办事都可以过来住。”
许轻宜笑了一下,回头刚要跟时卿说话,先看到了时卿身后走到门口的沈砚舟。
时卿也觉察了,回头看了一眼,“吓我一跳……有事?”
沈砚舟淡着脸,颔首指了指许轻宜,“找她。”
时卿把门一关,“找她的事都可以找我,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沈砚舟眸色略微有些压抑,迈了一步过去准备敲门。
被时卿挡住了,“到底什么事?”
许轻宜已经开门出来,看了沈砚舟,“找我吗。”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结果沈砚舟是来跟她要那个破窗器的。
不说她都忘了,过来避台风的那天,车子开到公寓楼下,她上去收拾了东西,沈砚舟明明一起跟着上去又下来。
他那会儿怎么不提?
“今天就要?过两天行不行,我后天就回去。”她今天是真的不想回海滨。
沈砚舟的表情给了她答案。
没办法,东西是人家的,许轻宜只能跟着回去一趟。
路政到处都在作业清障,从时卿的别墅离开没法走绕城高速,中途也走走停停,很慢。
车子停的次数太多,而且司机就像时不时就分神了,刹车一顿一顿的,弄得许轻宜开始难受。
她居然晕车了,一阵想吐,抬手拍了拍驾驶座的头枕。
沈砚舟把车停到路边,“怎么了?”
许轻宜打开车窗,把脑袋探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街道是潮湿的,空气里全是泥土的腥味,闻得她更恶心。
“我要下车。”她无力的道。
沈砚舟没开车门,“路上都是水。”
许轻宜打开车门,他停得真是地方,一滩深水,她根本无从下脚。
弄得她突然就有些烦躁,蹙着眉关上车门,“不就一个破窗器吗就非得今天要?”
沈砚舟看着她突然发脾气,反而很平和,“嗯,我可以再送你过来。”
许轻宜瞥了一眼外面的天,按照这个速度,过去之后再过来都不知道几点了。
再说了,“我不想坐你的车。”
什么破车技,平时明明很稳,今天开得跟坦克一样。
沈砚舟转过身看她,她脸色有些白,“很难受吗?”
他说:“路况不好。”
许轻宜不想说话了,用袖子捂着鼻子呼吸了一会儿潮湿的空气,舒服多了。
车子继续启动。
回到海滨的时候果然很晚了。
沈砚舟跟着她上楼,去家里拿那个破窗器。
出门的时候,许轻宜往走廊外墙的那个位置看了看,说不上来的感觉哽在身体里。
“走了。”沈砚舟用身体打断她的视线。
她一路没说话,到楼下准备自己打车。
“送你。”沈砚舟已经拉开了车门,“我开稳点。”
许轻宜没搭理。
台风刚过,这时候打车还真困难,周围都没有车。
看来只能她自己开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