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耸肩,“只是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羊溪叹气:“家父和师公也这么想,可朝廷……”
“早掏空了吧。”
张克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
羊溪苦笑:“宗元帅北伐时,严重透支了国力,恢复九品中正制,连苏、浙商税都让出去了……”
“江南道现在尾大不掉,对吧?”张克接话。
羊溪怔住,随即失笑:“没想到张兄对朝局如此通透。”
张克咧嘴,露出森白牙齿:“怎么,以为我就是个只会砍人的边关莽夫?”
羊溪讪笑,没接话——他之前确实这么想的。
张克也不恼,只是拍了拍腰间刀柄,懒洋洋道:
“在北疆,不会砍人活不下来。”
“但想活得好……光会砍人,可不够。”
羊溪转移话题,“张兄认为两国何时再度入侵?”
张克:“晚则三年,快的话,明天都有可能。”
"哦?"
两人回头,只见羊百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三步之外,山羊须微微颤动,活像只偷听墙角的老狐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父亲。"羊溪连忙行礼。
"你先下去。"
羊百里摆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张克,"老夫和张大人...聊聊。"
待羊溪走远,张克也不绕弯子:"东狄这两年运来的人参毛皮翻了两倍,可战马和精铁却少了五成。"
他故意顿了顿,"西羌更绝,盐巴走私量暴涨,可他们连打铁锅的生铁都舍不得卖了。"
羊百里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半炷香后,老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在...备战?"
"备战?"
张克冷笑,"那也太小看他们了。"
他随手折了根草茎在地上划拉:"人参毛皮这种山货,挖一棵少一棵,卖一张少一张。
西羌更绝,连命根子盐铁专卖都敢松口..."
"这是要榨干国库啊!"
羊百里猛地跺脚,靴子溅起三尺土。
张克眯起眼睛。
没想到这老头虽然不懂什么"经济战",倒是一点就透,不愧是户部理财高手。
"等钱袋子见了底..."
"就只能抢了。"
羊百里颓然接话,突然觉得手里捧着的茶盏重若千钧。
帐外传来士卒划拳的喧闹,衬得帐内死一般寂静。
羊百里再抬头时,眼神已经变了。
眼前这个浑身血腥味的边关杀才,竟把两国命脉看得比朝堂诸公还透。
"不知张大人...有何打算?"
羊百里试探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张克突然挺直腰板,活像个戏台上忧国忧民的忠臣:"张某别无他求,唯愿为国守一门耳。"
"燕州?"
"不过是想替大魏拦只猛虎..."
张克苦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砰!"
羊百里突然把茶盏砸在案几上,退后两步整了整衣冠,竟对着张克深深一揖。
张克坦然受之。
他太清楚这种致仕老臣的心思——总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好说服那颗不甘寂寞的心。
"老夫...愿助主公成此大业!"
羊百里抬头时,浑浊的老眼里竟闪着年轻人般的光。
扶着感动得快哭出来的老狐狸,
张克心里毫无负担,他本来就是柿子先挑软的捏,除了燕州,他往哪都发展不了。
去西边戈壁看骆驼呲牙,还是去北边夏天喂蚊子冬天冻成狗,南边那就是直接造反了
目前底下能跟他造反的除了这帮兄弟,其他人他真没信心。
纵观古今,先称王的就没一个好下场的,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能分到多大蛋糕不是看贡献,而是看实力。
毕竟忠诚良将—权臣—加九锡—王—禅让,这是一条众多先贤证明过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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