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给他剃了个金钱鼠尾辫,
顺带在头皮上划拉出几道血痕。
李骁看热闹不嫌事大,
摸出钢针找士兵要来烟墨:
"我们边军兄弟都有刺青,
罗大人来一趟监军也是咱同僚一场,咱也给你来一个!"
他手法极其敷衍,
在罗隆闻背上上歪歪扭扭刺了"司马藩是婢养的"七个大字,
活像蚯蚓爬。
罗隆闻活活痛晕过去。
————
天刚蒙蒙亮,
罗隆闻被一阵湿漉漉的触感惊醒。
睁眼就看见一匹驮马正津津有味地舔着他那沾满马粪的靴子。
"哟,罗大人醒啦?"
马三炮叼着根草杆蹲在旁边,
随手把个破包袱砸在他脸上:
"孙千户说了,今儿个日落前要是还在燕山卫地界看见您老..."
这兵痞露出满口黄牙,"您猜那封供词会不会出现在司马大人的案头上?"
罗隆闻跟丢了魂似的,
哆嗦着裹紧头巾。
那狼狈样,
活像条被阉了的野狗,
完全丢了官老爷的模样,
一瘸一拐地往南边窜。
燕山卫城楼上,张克眯眼看着那个狼狈背影:"长清啊,就这么放了?"
"早安排好了,"
孙长清胸有成竹,"快马带着供词和密信走驿站,肯定比他先到新都。"
他阴恻恻一笑,"您说司马大人看见自己举荐监军举报他通敌,
会是什么表情?"
张克恍然大悟——
这哪是放虎归山?
分明是杀人诛心!
杀罗隆闻的人,诛司马藩的心,你猜老子手里还有没有备份。
搞不倒你搞臭你,你总有敌人吧。
也是警告对方老子不吃你那套,"敢伸手燕山卫就砍"。
果然孙长清给的生路都是假象......
"传令,"
张克冷笑,"今后司马家的商队,关税涨五倍!"
他啐了一口,"咱得礼尚往来不是,还恶心不死你?
老虎不呲牙当我是金渐层啊?"
收拾完司马藩这个狗阴比,张克总算能腾出手来办正事了。
东狄那帮鞑子最近动静不小,
已经集结大军往伪燕边境压过来了。
张克和孙长清并肩往府里走。
"长清,你说这次东狄是冲着齐州还是晋州来的?"
张克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
孙长清想都没想:
"齐州,数万兵力只够抢不够占地,
晋州方向顶多放支偏师牵制咱们和晋州军。"
"我也这么想!"
张克咧嘴一笑,"明天等那帮杀才都回来了,
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怎么给这帮鞑子添添堵。"
倒不是他怂——
真要硬刚的话,燕山卫也不是吃素的。
问题是...张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些兵可都是自己掏腰包练出来的,损失大了朝廷补吗?
攻晋州吃力不讨好;
拿下他还要越过太行山去打太原军镇, ;
这条路光运输军粮就不容易。
"还是齐州好啊..."
张克咂摸着嘴,眼睛直放光,"一马平川不说,还肥得流油。
这不比啃硬骨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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