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魂海的海水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每道波浪都裹挟着识海幻象,林幽凰刚踏入浅滩,脑海中便响起无数冰冷的声音:“杂役出身也敢破阵?”“女修进阶终究是镜花水月。”这些声音来自苍梧宗的冷眼、焚阳教的嘲笑,更来自她内心深处曾以为永远无法挣脱的自我怀疑。
“系统,检测到‘心魂幻象’的核心是十二座‘质疑祭坛’,”机械音在识海震荡,“每座祭坛都对应一种自我否定:出身质疑、天赋质疑、性别质疑……”
楚离雪的时间灵根突然在海面上投射出众人的识海倒影:任瑶蜷缩在杂役房角落,手中的扫帚变成锁链;萧雪衣握着断裂的焚心剑,剑刃上爬满“剑主之位不该属女”的咒文;就连林幽凰自己,都看见血月秘境的尸修虚影指着她大笑:“你以为反杀几次就是强者?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这些幻象在放大我们的弱点,”林幽凰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但弱点的背面,正是我们破阵的钥匙——”她转向众人,逆天剑在掌心划出血色轨迹,“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挥剑时的决心吗?还记得第一次觉醒灵根时的狂喜吗?”
苏雪突然举起显形灯,灯光映出心魂海深处的“勇气石碑”,上面刻着女帝的箴言:“恐惧不是弱点,是觉醒的前奏。当你直视它,它便成了踏脚石。”随着灯光扩散,任瑶眼中的杂役房幻象开始崩塌,她握紧手中的逆命剑,剑刃上的齿轮刻痕在勇气光芒中闪烁。
“我是任瑶,”她突然开口,声音从颤抖变得坚定,“曾经是苍梧宗最底层的杂役,每天扫落叶时都在想,为什么女修就该永远低头?现在我知道,因为他们害怕我们抬头时,眼里有光。”
三百名女修同时抬头,她们眼中的幻象开始碎裂。林幽凰趁机带领众人冲向中央的“质疑祭坛”,祭坛上悬浮着十二颗“心魂珠”,每颗珠子都倒映着女修们曾被践踏的尊严。她调动《逆天九剑诀》的第七式“万喙争鸣”,将所有女修的呐喊凝聚成实质:
“我出身低贱,但灵根不分贵贱!”
“我是女修,但剑不认性别!”
“我曾自我怀疑,但怀疑让我更强大!”
心魂珠在声浪中逐一崩裂,露出珠子里被囚禁的“勇气残魂”——那是每个女修第一次反抗时的精神烙印。当最后一颗“性别质疑珠”破碎,心魂海的海水突然清澈,紫黑色褪去后,海面倒映着每个女修坚定的面容,她们的识海终于不再有“你不配”的杂音。
“解析度提升至75%!”系统提示音中,祭坛中央升起“勇气之剑”,剑柄上刻着千万个女修的名字,“心魂锁的‘质疑枷锁’失效,解锁‘心魂共鸣’状态。”
第七仙帝的残魂从祭坛裂缝中爬出,他的虚影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幻:“你以为靠喊口号就能战胜心魂锁?真正的恐惧,藏在每个女修突破时的天劫里——”
“但我们不再是独独面对天劫的人。”林幽凰指向正在结阵的逆锁者们,她们的灵根光芒交织成网,“当我们的心魂共鸣,恐惧就会变成勇气的共鸣。”
话音未落,心魂海深处的“自我否定”旋涡突然逆转,化作“自我认同”的风暴。萧雪衣趁机祭出《焚心剑诀》的最终式“焚天净世”,火焰在每个女修的识海燃烧,将残留的质疑咒文烧得干干净净。
“我是萧雪衣,焚心剑主,”她看着掌心重新凝聚的完整剑诀,“三百年前我被斩去双臂,却用双腿夹剑刻下传承;现在我有了千万同伴,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碾碎我们的勇气。”
心魂锁彻底崩塌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带着破音炸响:“解析度提升至100%!第十一层封印‘心魂锁’破解,解锁‘无畏之心’状态,女修突破时的恐惧天劫转化为勇气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