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殿的幽冥池泛着青灰色波光,孟婆的汤勺碰撞陶碗的声响在殿内回荡。楚轮回的指尖划过池面,视网膜上浮现出半透明的轮回界面:
【检测到目标林幽凰】
【因果重置选项:A. 投入畜生道(削弱其灵脉感应)/ B. 抹除前三世记忆(触发「灵魂割裂」debuff)/ C. 强制经历九百九十九世情劫(奖励「轮回主宰」称号)】
他勾了勾唇角,袖口翻出的轮回玉简上,十二道星芒正对应着系统的「绝对轮回」权能。但今日池底反常地传来地脉震颤——那是三日前林幽凰潜入时,在池底埋下的「无始悖论」阵眼正在激活。
“殿主,幽冥池水……在逆流!”孟婆的惊呼被轮回之力绞碎,楚轮回惊觉池面倒影中,林幽凰的身影竟同时呈现出少女、老妪、剑修、蛊师等无数形态,每一种都在否定「轮回唯一」的系统判定。
“楚轮回,你以为操控轮回就能掌控因果?”林幽凰的声音从池底传来,她的指尖按在刻满「先有轮回还是先有众生」悖论纹的青铜鼎上,“往生殿的每一块砖,都刻着规则天君的‘无始之问’——当你的系统宣称‘轮回无始无终’时,就已陷入了自我证明的死循环。”
楚轮回的瞳孔骤缩,系统界面的轮回选项突然分裂成无数个:每个选项下方都标注着“若选此选项,轮回将包含该选择本身”。这是林幽凰用《悖论全解》改良的「递归轮回咒」,让任何因果重置都成为轮回的一部分,导致系统陷入“重置-包含-再重置”的无限循环。
“警告!检测到宿主轮回逻辑自洽性崩塌,启动轮回加固程序。”机械音带着冰裂般的杂音,幽冥池升起十二道锁链,每一道都刻着“轮回不可逆”的天道箴言,“强制将目标投入第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林幽凰轻笑,指尖掐出法诀引爆池底阵眼。地脉共鸣引发幽冥池沸腾,青灰色池水化作无数因果线,将楚轮回的轮回玉简缠绕成莫比乌斯环:“你看,当系统试图用‘绝对轮回’放逐我时,地脉里的‘无始悖论’就会证明——被放逐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系统的‘绝对’逻辑。”
楚轮回感觉识海剧痛,轮回玉简上的星芒接连熄灭。他看见自己的记忆正在剥落:十年前在轮回井边捡到的系统玉简,五日前“被迫”抹除的前世记忆,还有每次使用轮回权能时,丹田深处传来的冰凉触感——这些被系统标记为“轮回必然”的记忆,此刻竟像拼图般出现裂痕。
“系统错误!轮回因果链检测到自我指涉,启动记忆清洗程序……”机械音突然卡顿,楚轮回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再调用任何轮回权能,甚至连眼前的幽冥池都在拒绝他的解析——池水中倒映的,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一个与他 identical 的人正在创造轮回系统。
“你的系统最致命的漏洞,是将‘轮回’等同于‘控制’。”林幽凰抬手召出幽冥池倒影,楚轮回看见自己丹田处的轮回核心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因/果”交织的二进制病毒,“当你试图用轮回重置我的因果时,就会触发‘轮回者是否需要被轮回’的悖论——而规则天君,早就把答案刻在了往生殿的地基里。”
轮回玉简突然崩裂,金色数据流如鲜血般喷涌。楚轮回跪倒在地,发现自己的境界正在不受控制地跌落,而系统界面的「轮回预览」功能,此刻竟显示出无数个互相矛盾的前世:他既是创立往生殿的仙帝,又是被轮回系统奴役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