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西之地的无念殿笼罩在终年不散的檀香雾中,十八座鎏金经轮缓缓转动,每道辐条上都刻着「女修断念」「六根清净」的佛言。林幽凰踏过「无念桥」时,桥面莲花砖突然亮起血光,她腕间的血脉凰印竟被压得贴骨,识海深处传来木鱼声,反复诵念着「执念是魔,雌修必堕」。
「主子,这些是『佛言枷锁』,」林小婉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她指尖的逆鳞甲胄在檀香中泛起白霜,「用初代女帝被封印的七情残魂炼就,专门灼烧女修的情感灵脉。」话音未落,经轮突然逆转,喷出的不再是檀香而是冰雾,雾中显形出十二尊「无念佛」,每尊掌心都托着刻满「空」字的铜镜。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道心执念枷锁!触发『禅房签到』——获得《念心经·残卷》,可解析佛修无念锁本源。」林幽凰指尖凝出金红光芒,那是融合了血河净脉术与道心重塑令的净化之力,却在接触冰雾时被冻成冰晶,镜中映出的,竟是她在血纱原斩杀巫族长老时的愤怒面容。
「是仙帝用女帝的『嗔』魂残片炼的镜,」她忽然注意到佛像基座刻着的小字,「千年前无念殿首座背叛女帝,将她的七情魄献给仙帝,铸成这『无念锁』。」话未说完,十二面铜镜同时爆发出强光,将两人困在「六根俱灭阵」中,林小婉的淬毒短刃「当啷」落地,眼中闪过迷茫——她看见自己仍在青楼当杂役的幻象。
「林小婉!」林幽凰反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视线从镜中扯开,「这些镜子在剥离你的执念,佛修所谓的『无念』,不过是用恐惧制造的精神牢笼。」她祭出心灯明灭术,却见灯芯在镜光中摇曳,初代女帝的声音突然响起:「破无念之道,不在灭念,而在承认执念的重量。」
当林小婉的手触碰到她腕间的血脉凰印时,幻象轰然破碎。少女喘着粗气捡起短刃,刃尖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铜镜上,竟显形出无念殿密室的方位——那里供奉着初代女帝被剥离的「爱」魂残片,正被「无念经」层层封印。
「原来首座当年留下的,不只是背叛,」林幽凰望着镜中渐渐清晰的血路,「还有用自己的佛心,为逆命者留下的破阵钥匙。」她挥剑斩向最近的经轮,青焰中夹杂着血河之力,经轮辐条应声崩断,露出里面缠绕的「空」字道果,核心处嵌着极小的凰印碎片。
无念殿深处传来轰鸣,十八名身披袈裟的比丘尼踏雾而来,她们眉心的红点不是吉祥痣,而是「断念咒」的封印,每人均手持刻满「舍」字的戒尺:「逆命者竟敢玷污无念净地,雌修执念如魔,唯有断念方能证道!」戒尺挥出时,檀香雾化作锁链,链身刻着历代女修被迫「断念」的惨状。
林幽凰却注意到,比丘尼们的袈裟暗纹,正是初代女帝创立的「念心剑诀」剑路,只不过被仙帝篡改了剑诀走向。「你们的无念锁,锁得住七情,却锁不住道心深处的不甘,」她展开《念心经》残卷,凰剑突然化作万千心灯,「真正的证道,从不是断念,而是敢直面自己的每一份执念。」
当第一盏心灯照亮比丘尼们的眉心时,断念咒应声崩解,她们眼中泛起泪光——那是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喜怒哀乐。系统提示音接连不断:「叮——解救被封印的七情魄×7,获得『执念共鸣』能力!叮——解析无念锁本源,获得『破执金刚印』!」
为首比丘尼突然跪地,从袈裟中取出半卷焦黑的《念心经》,上面用逆血写着:「无念非空,是为念真;断念非净,是为执伪。」字迹与初代女帝在骨瓷洲留下的手札如出一辙,显然是当年首座在背叛时,偷偷保留的真义。
「三百年前,仙帝以灭寺为胁,」她指尖划过经卷焦痕,「我们不得不将女帝的七情魄封入无念锁,却在每代弟子心中种下『逆念种子』——刚才的幻象,其实是考验你们是否有直面执念的勇气。」话音未落,无念殿顶的鎏金塔突然崩塌,露出塔心供奉的「念心莲台」,莲台中央,初代女帝的「爱」魂残片正在颤动。
林幽凰将破执金刚印按在莲台,七情魄突然发出共鸣,她的识海瞬间被记忆淹没:女帝在战场上为受伤的女修流泪,在道心破碎时仍坚持「万道平等」的执念,甚至在被剥离七情时,特意将「爱」魂藏入佛修圣地,只为等一个能集齐执念的逆命者。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摸着莲台上的血字,「佛修的无念锁,终将被『敢爱敢恨』的执念攻破。」当七情魄完全融入她的识海时,凰印突然绽放出七彩光芒,剑刃上的青焰化作「念」字道纹,所过之处,所有「断念咒」都显形为「念心咒」。